萧慕寻睁大了眼,便朝着前方走去,竟见到了冯川和陈栎二人。
几人视线交融下,纷纷呆愣了。
尤其是陈栎,差点喊出了‘师叔祖’三个字。他涨红了脸色:“这、这里难道是九幽?”
要命哦!
冯川震惊了:“什么!?九幽?”
陈栎欲哭无泪:“你为什么非要去触动那个传送阵,我们现在来了九幽,你高兴了吧!”
冯川气得瞪眼:“你这么胆小如鼠,还是天衍宗的弟子么?此地就算是九幽又如何?你信不信谢辞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立刻便骂他个狗血淋头!?”
一旁的谢辞不由冷哼:“倒是好久不见。”
冯川:“……”
陈栎扯了扯他的衣袖:“冯前辈,你不骂了?”
冯川哪儿敢啊?
谢辞如今今非昔比,已经算九幽的半个魔君,只差最后一步了。他骂了谢辞,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冯川涨红了脸,从坑里爬了起来,黑着脸说:“乘通道尚未关闭,我们赶紧回天衍宗。”
谢辞:“晚了,只可通过一次。”
冯川瞬间就呆立在原地,一时悲从中来:“我只是从月淮城来天衍宗做客罢了,怎会如此倒霉……”
久不见熟人,令萧慕寻不由的笑出了声。
冯川这才注意到了萧慕寻,他并未见过这张面具,在看到他时,冯川眉头皱得极深。
萧慕寻又问:“你们二人怎么牵扯到一起了?”
陈栎解释道:“齐长老和冯前辈一同来了天衍宗,说是师叔祖如今已经筑基,想让师叔祖为祝少城主治疗体质。”
萧慕寻微怔:“可我在九幽听说,祝明霄早就去了天衍宗?”
陈栎:“是分两批去的!祝少城主在听闻师叔祖出关后,便去到了天衍宗。”
陈栎绷着脸,怕自己的心虚被人察觉。
冯川皱眉,拦住了陈栎:“这是天衍宗和月淮城的事,你何至于向九幽的人解释得这样清楚!”
他纵然不再关心各宗之间的暗潮涌动,可上云六洲的修士和九幽修士势不两立,冯川自然不会给九幽的人好脸色。
陈栎努力使着眼色,普通九幽的人,他当然不会说啊!
可眼前的人是师叔祖!
冯川却并未读懂,自从徒弟死后,他在这世上便无牵无挂,唯有一人——便是对他有恩的萧慕寻。
三年前在萧家的事他也有所耳闻,本就对萧慕寻万分心疼,这几年还炼制了许多好药,就等着给他了。
萧慕寻和谢辞之间的关系,他早就清楚了。
谢辞堕入九幽不说,还养了个眉目和萧慕寻有几分相似的替身!
冯川一口血哽在了喉咙里,越发的态度冷漠。
然而谢辞一句话,便让冯川积累了三年的情绪完全爆发了出来:“他在天衍宗……可还安好?”
“安好?你还有意思问我这些?”
冯川气不打一处来,“若非是你,他何至于拖着伤重的身体,独自一人前去了萧家!”
谢辞皱眉:“你什么意思?”
冯川:“祝少城主喜欢他,却求而不得,因他生了心魔!甚至在你离去之后,用锁灵环困住了他。若不是为了你,他何至于不顾身体崩溃的危险,动用了太阴之火!”
谢辞睁大了眼,震惊的问:“他在月淮城时,便……?”
冯川:“没人比我更了解当初在月淮城里发生的事了!当年是我在治他的身体,我焉能不清楚?!”
谢辞联想起方才的走火入魔,不由喉头腥甜:“寻儿……”
“还有,你以为寒刃是怎么开的锋?那可是萧慕寻的心头血!”
“你在月淮城被针对,萧慕寻就对月淮城所有人说,若是月淮城要捉你,他便陪你一起!你被人强行带入了地牢,他却是心甘情愿陪你入的地牢!”
谢辞呼吸凌乱,脸色已经尤为难看。
月淮城的那个晚上,是谢辞最不愿想起的记忆。
苏明瑾告诉他,萧慕寻是重生的,就算没有杀了他,也是为了用情字来束缚他,让九幽少个魔君。
谢辞起初不信,可重生的事乃是萧慕寻亲口承认。
可莫钧青的痛骂,令谢辞心生几分后悔——
那天,萧慕寻也同样在那个地牢里?
他竟然还陪着自己一起?
若只是欺骗,用得着如此么?
谢辞身体微颤,紧紧的盯住了冯川:“那晚在萧家……”
“你还敢提这件事?你走之后,他就吐血昏迷了,修养了足足两年,才修养回来。他气血攻心,走火入魔了!”
谢辞睁大了眼。
倘若林轻云的话,是令他心底起了几分波澜,莫钧青这一番话,便是在谢辞心中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不必找人核实了,冯川此刻的痛骂,便已经证实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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