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数年,出来的人多了些,但是却远远比不上当初进去的人。
修真本就是逆天之举,与天夺命,虽是会有所牺牲,但是如此情况却也让修真界有诸多的流言纷扰。
“这太古洞府跟你有什么关系么?”朝砚问道。
他在此处倒不想是监禁,下棋,聊天,喝茶,甚至看守他的人还有问必答。
齐冕在一旁品茗,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颇有几分雅士之风,此时的他看起来倒跟疯子有几分差距:“不是,若是我安排的,你现在应该能够看到里面的情况,朝砚,你以为的修真界是什么?”
朝砚答他:“生存之所。”
“此话也不错,但是按照我的看法,此话,那就是一个巨大的养蛊之地,彼此打斗,吞噬,然后脱颖而出,”齐冕斟茶点水,“数万人之中都未必能够脱出一人,血肉横飞之地,只是这洞府将那一面扩大化了而已。”
朝砚觉得此话偏激了一些,这修真界中虽有竞争,却也有脉脉温情,父子之情,师徒之情,道侣之情,人们力争上游本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只是从前这些话他只与朝纵说,对于眼前的人,却并无纠正他思想的念头,他又不是精神科的医生。
“你觉得呢?”神经病自己发表完言论以后,还想获得他人的认可。
朝砚笑着点头:“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可惜你却不那么认为,”齐冕笑道。
朝砚:“……”
那你问个逑。
太古洞府有险,关于鸿蒙仙宗坑害修士的言论也有所传播,一听那个话语的意思,朝砚就觉得流言纷扰之中就有齐冕的人的影子,流言是能够将事件扩大化最有效又最便宜的法子,他若不做才有鬼。
而一旦传的多了,流言似乎就变成了事实,引发更多无辜之人的愤慨,继而猜疑变成了声讨,似乎连鸿蒙仙宗这样的庞然大物都要撼动一样。
“人的劣根性,”齐冕摇头,“真是可悲。”
朝砚只觉得他这话未必是出自真心,但是想把他带成神经病的念头倒是真的,因为他每每说一句话,都要问一下朝砚认为如何。
身为阶下囚,朝砚自然只能附和,然后他就会觉得特别的满意,非常的病入膏肓。
声讨声众,有的甚至自发形成了组织围到了鸿蒙仙宗外想要讨要个说法,各大势力关注,却并未有任何的动作,直到鸿蒙仙宗的大门敞开,本来声讨的注视被那成堆的顶级灵石,遍地的宝物所迷,纷纷打砸抢劫的时候,鸿蒙仙宗大能出现,只一击,那颗星辰都化为了尘埃,不会有人生还。
从声讨者变成无礼的一方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情,倒让那声讨变得像个笑话一样。
此次事件让整个修真界都震颤了三分,让他们意识到之前因为流言而下野的桂穹门主黄德不过是个个例,这个修真界仍然是势强之人说了算的。
“宗主,”那毁灭星辰之人禀报道,“已经处理完毕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周夺道:“什么也不必做,太古洞府若如同寻常秘境一般,便不配这四个字了,你且去吧。”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就像是这样撼动修真界分大事不过是路过踢掉了一块石子的小事一样。
待那大能离去,周夺兀自静坐,朝砚已经很久不看那水镜了,奈何齐冕就像是在展示他能够窥伺到多少秘辛一样,放电影放的不亦乐乎。
再见师父,朝砚难免多看了两眼,却见周夺蓦然看向了此处,就像是目光对上了一样:“这位朋友,若再肆意窥伺鸿蒙仙宗,别怪周某手下不留情。”
朝砚的瞳孔放大,齐冕挥袖,在周夺出手之间将水镜破碎掉了:“九劫散仙果然厉害,听说他是你师父,澜清,你可要向他求救?”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朝砚笑道,“朝某如今年岁若按凡人来算都了做太太太爷爷了,怎么还能依靠师父来解决自己的事情。”
“说的似乎也有道理,”齐冕笑道,“澜清果然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孝顺非常。”
朝砚不想与他说话,只能故作沉吟,又落一子,齐冕起身,却并未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了。
再过数年,这更新换代极快的修真界中又发生了无数多的新事,太古洞府几乎都要被人遗忘了的时候,一日之间石破天惊,无数爆破之声,星辰撞击破碎,染红了一整片星域。
与此同时,无数的修士从那太古洞府之中跌出,而其中之最却是一人,被无数的灵气火光包围,衣衫劲冽如风,似有万兽咆哮之声在那片星域之中传扬,待一片火光散去,那人发丝垂落,覆盖满脸,看不清面容,却只能窥伺到那一抹线条完美的下颌,而下一刻他便已然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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