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们的亲族友人,不管是人修还是灵兽,他们都有自己的族群,也有自保的能力,他们能帮上一时,却不能帮上一世。
“那便去吧,”朝纵握住了他的手腕道,“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朝纵出身于污浊之中,不被任何人所期待,但是历经无数的艰难险阻,他虽学会了阴谋诡计,却逐渐心生厌倦,或许是因为与朝砚长久的在一起受到了影响,但他并不讨厌这样的改变。
世事易变,若只凭阴诡生存,生活恐怕都会变得一团糟,然后在其中逐渐迷失本心。
受朝砚指引,他从来都知道自己生存的方向,从未被权势利禄所迷,为情所困,才能如现在这般轻松自在。
龙神归来,却又毫无征兆的消失了踪迹,以前还能闻其气息,这一次却是连一丝一毫的气息都无了。
布下一个局是针对一件事情或者一个人,可是这个人已经彻底消失的时候,那便不仅仅是局势破解的问题了。
“他去哪里了?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麒嗣直闯昊天帝议事厅内,什么颜面,后顾之忧,计谋势力皆是顾不上了。
诸仙哗然,即便有仙侍上来护卫也无济于事,麒嗣不过轻摆衣袖,那些人便失去了气息,而他的目光直直盯着秦瀛,只为寻求一个答案,若得不到他想要的那个答案,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失控。
“魔帝此举意欲何为?”秦瀛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在众仙面前若是失了体统,爆出与魔界勾结,他这个仙帝迟早做到头,“毫无理由闯我仙宫,是想要挑起彼此的争端么?”
跟一个疯子合作,似乎需要承担各种各样的风险。
“我问你他去了哪里?”麒嗣看着他道,“我找遍了三十三重天都未曾寻到他的踪迹。”
“那位大人的踪迹岂是一般人可以寻觅的,”秦瀛指间掐算,待胸口一闷强行将口中的血咽下的时候心头也是慌了一下。
寻不到,掐算不到,从前那位大人的踪迹气息还能有隐隐一丝,让人总归知道他还活着,可是现在连那一丝的踪迹都消失了。
他们敢掐敢算,敢合作算计,都是因为那个人还在,可若他不在了呢,他不再留恋此方世界了呢?
秦瀛在他的身旁长大,受他指导,又怎么可能没有一丝一毫的仰慕,只是心知以那个人的心性跟他毫无可能,才将那样的心思压了下去,听到麒嗣当年的感情时,知他被那人如何细心呵护时,内心不是不羡慕嫉妒的。
想要得到一个人,而那个人又高到难以企及的地步,当然要折断他的羽翼,可惜那个人……消失了,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怎么办?
“本座亦是不知,”秦瀛开口道,“那位大人自有去处,或许某一日就回来了。”
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麒嗣似乎愣在了原地,惶恐的气息不断从颤抖的唇中溢出,他仿徨不知所措,就像是置身在悬崖的边缘,想要抓紧一块石头拉自己上来,可触手地方空无一物,身体只能一直往下坠落,环顾四周,只有一片的茫然。
他怎么就毫不犹豫的走了呢?那他算什么?
或许什么也不算。
为什么那么绝情,连一丝一毫的机会也不留给他呢?
鲜血从麒嗣的口鼻眼睛中缓缓溢出,这样的景象引的盘坐在云层之中的诸仙皆是惊异不已。
魔帝此景分明是大喜大悲,仙体本元有损,可仙帝的修为,要如何的大喜大悲才能够损了本元。
麒嗣空茫的转身而行,本有仙侍想要阻拦,秦瀛一个摆手:“放他离开。”
吞服了无数的清净珠,又破坏了仙体本元,麒嗣的气数即便不用仙修出手也要尽了,求而不得,亲手将那个人推离,即便再如何的后悔,再如何的折磨自己,都已经难以挽回。
“陛下,”崇礼仙人拱手道,“魔帝仙体有损,此时正是整顿三十三重天的时候。”
秦瀛摇头:“不急,不必我等出手,魔修就会自取灭亡。”
因为他们的魔帝目标已失,神智已然不清醒,朝砚用了最狠最让人绝望的一招,麒嗣活不了了。
情之一字一旦沾染,不是得到如同神仙眷侣,就是得不到一生荒芜。
正如秦瀛所言,魔界乱了,但同时引的仙界也乱了,征战蔓延,无尽的血液流淌侵润着大地,然后被一一收集来投入到了魔宫的阵法之中。
麒嗣的脸上遍布着血红的纹路,魔气冲天,偏偏清净珠还在不断的转移炼化,让他看起来仙不仙,魔不魔,诡异而可怖。
“主上……”云霁看着他的模样满目心疼,喃喃道,“您为何就不能放手呢?”
那个人未曾报仇而选择消失,其实是留了另外一条路,只要麒嗣放下,他可以在魔帝的位置上过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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