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言辞情真意切,那金督脸色变了数遭,最终竟是一甩袖子坐在了金敛的对面,面前奉上了茶水,他也只是静坐着捏紧着拳头静静等待,全然无视里面闷哼的声音。
“这是家主赠药,乃是金家秘药,便是伤亡再重,只需涂抹上,必不会伤到根基,”金敛将药瓶放在了金督的面前,恭顺道。
金督听闻药效也不拒绝,只是收下后看了金敛一眼道:“你行事倒是周全,难怪家主事事都喜欢交给你这个小辈去做。”
“长老谬赞了,”金敛不敢有丝毫张扬挑衅的姿态。
他一味退让,那金督也只是静静等着,一直到最后的刑罚完毕,他才匆匆的进了里面,再出来时已然是抱着血迹斑斑的金纹离去了。
“公子,”刑堂堂主将一块录影石交到了金敛的手中道,“过程已然全部录下来了。”
“城中人要看再给看,若他们不想看,在那些仙城来之时也不必多此一举,”金敛拿着那录影石看了两眼,重新放在了刑堂堂主的手上,转身离去。
此事便算是了了。
一夜好眠,锦被柔软的跟潮庄的被子有的一拼,朝砚半睡半醒的时候还以为回到了潮庄,可是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陈设时清醒了过来。
他昨晚好像跟崽儿一块睡的,朝砚伸手去摸旁边的位置,空空如也,跟他们每次睡觉的时候一模一样。
整个被子被朝砚卷了又卷,愣是没有在被子堆里面发现小家伙的身影。
丢了?昨晚被人截走了?不能啊,这客栈禁制好好的。
整个屋子找了一遍,朝砚坐在床上出神,直到听到了床底下叽叽叫着的声音,探头下去,才发现小不点孩子正躺在床下的地毯上睡的正熟,脑袋底下还枕了个毛绒绒趴街的兔子。
小孩儿脑袋虽小,可是就那么整个压上去,那兔子不被压趴下,也得被压趴下,只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在看到朝砚时顿时精神了起来,叽叽叽的竖起耳朵,仿佛在求救一样。
“对不起,你估计得等他醒来了,”朝砚表示爱莫能助,他自己没有什么起床气,就是生物钟十分的不标准,他家小崽儿虽然生物钟标准,但起床气超大。
也就昨晚被他从床里面踹到了床底下,可能没睡好才导致生物钟再次错乱,此时打扰,岂不是老寿星上吊。
小兔子叽了一声委屈巴巴的闭上眼睛。
客栈之中有禁制,朝砚出门的时候放心的很,在出去溜达了一圈以后,得到了消息有三:第一:金纹因为触犯金琳城规则,但因为是金家子弟,不能驱逐,三百铁鞭几乎去了半条命以示惩戒;第二,四大家族将于同一日来到金琳城参加这次拍卖大会,家主们都会前来;第三:朝砚曾经的未婚夫,现在的天之骄子钻石级别单身汉公输迟也会现身,这位天之骄子长年不是修炼就是闭关,很难见到。
前两个消息似乎都稀疏平常,只有最后一个议论纷纷,就朝砚溜达一圈,在发现街上的姑娘们比平日多了一倍有余的时候,见识到了修真界追星的魅力。
果然妹纸们是追星的主力啊。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朝砚在听到第二个消息的时候就默默的回到了客栈之中,进门的时候发现朝纵已经醒了,只是他刚想打个招呼,那边端坐的小孩儿和兔子齐刷刷的扭过了头来。
那模样分外的一致,只是兔子软萌了些,黑溜溜的眼睛里面全是水光,配合着一身乱七八糟的毛,真是我见犹怜。
而小破孩的眼睛就凶很多了,直接问道:“你去哪里了?”
仿佛一个发现丈夫一晚上没有回来的妻子。
“早上出去溜达了一圈,活动一下筋骨,”朝砚走过去顺了顺那兔子乱七八糟的毛,将那毛毛理顺了,那白白粉粉的耳朵在手中里面动一动,分外的柔软舒适,让朝砚觉得心都软了很多,“哎呦,这小可怜团子,昨晚睡得怎么样?”
后面这句是问朝纵的,只是半天没有听到回答。
朝砚抬头,正要对于昨夜的无心之失进行道歉,就见他家小崽儿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兔子瞅,神情之专注像是在研究什么高深的问题一样。
半晌,突然动了动小胳膊腿,在朝砚探究的目光之下,瘪了一下花瓣似的嘴巴道:“踹的好疼,睡的很难受……”
那清凌凌的声音之中竟然是带着一丝撒娇和委屈的,再配上那委屈巴巴的包子脸,黑溜溜的眼睛含了水以后,连长长的睫毛上好像都沾上了水汽,一眨之下,换成任何一个女性在这里都得母性泛滥,抱进怀里大肆的揉捏。
可是在朝砚这里,当遇到小家伙如此反常的举动以后,差点儿没有从椅子上摔下去,虽然确实很萌,但是俗话说,事出反常即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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