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后,朝纵拔出了剑指向了那些仓皇的人,当年的被迫分离,差点儿魂归地府就是拜这些人所赐,差点儿又要了他的命,自然要用性命来偿。
血液飞溅,没有人能逃出鹤延年的结界,也没有人能逃过米果儿的利爪,当年的那一剑伤在了腿上,跟那些人的仇以后再算,跟这些人的仇却可以当场了结。
“小公子饶命,我并非是刘家的人,而是暂时投靠想要在他们取得鹤家福地以后享用一番而已,”陈涌在朝纵过来时连忙跪地解释道,只是朝着的方向却是朝砚,“我们本是协议,求朝公子放过一马,我愿立下血契,给你们当牛做马!”
他的头哐哐哐的砸在了石头上,竟是一点儿也不怜惜。
朝纵并不理会他,一剑劈下,那剑在到他头顶之时,却被朝砚拦了下来:“慢着。”
朝纵看他道:“你要留下他。”
“驾驶飞舟可麻烦了,”朝砚的懒筋又犯了,那两头妖兽又指望不上,他家崽儿又那么小不能总是奴役,有个人跟着其实也好。
见他意动,朝纵之前虽感觉到了这人的野心和杀意,却不愿违拗朝砚的意思,收回了剑道:“你去吧。”
陈涌眼中欣喜连连,几乎是滚爬着朝着禁制边缘爬了过去。
鹤凌走到了朝砚的身边道:“你真要收他啊?那刘家家主之前可是想让他废了小不点呢。”
鹤凌虽然对很多事情懵懂无知,但是第六感却分外的强,刘丰的想废了小不点的心真是强烈,而这个人的野心和魄力也让人震撼,一个控制不好,就有可能噬主。
他也得有那个本事啊,朝砚走到了禁制边缘蹲下道:“你为什么想跟着我啊?其实你跟鹤家求情,他们更有可能放了你。”
因为只是协议,也算得上是无冤无仇,鹤家人心底大多善良,除了刘家必杀,也不一定非要杀死一个炼气八层的修士。
“我所求并非加入鹤家,”陈涌急急说道,他若真心加入鹤家,以他的修为资质,想要享用那福地也不过早晚的事情,天才总是会被格外优待的,即便他比不上那天选城的公输迟,可是比鹤凌他们却要强上太多。
他所求只是福地,加入鹤家则太过于浪费时间,还不如跟刘家达成协议,直接战胜之后享用。
“那你求什么?”朝砚撑着头询问道。
陈涌跪在地上,看着他的眼睛之中满是热切:“力量,我想要获得力量,跟着你,我一定能够获得力量。”
鹤凌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朝砚却直直的盯着他道:“也许我不能给你带来力量呢,我就是想找个家仆,你若不愿意做,我也可以放了你,我发誓。”
“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陈涌趴在结界之上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他不像是为了免去一死,倒像是真的为了追逐而追逐,“做牛做马,您把我当狗都行!”
鹤凌莫名的对这人有些惧怕,心里总觉得毛毛的,却听一旁的朝砚问道:“血契是啥?”
“你连血契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想收,”鹤凌瞅着他道,“你不是有两个妖兽了么?差不多的那种。”
“差不多那还就是差嘛,”朝砚朝那边的鹤延年打了声招呼,陈涌被放了出来,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扑到了朝砚的腿边,跪下道,“多谢主人。”
朝砚低头看他,粗眉阔母,五官倒是生的端正,看着不过二十五六,只一双鹰眼看起来极为灼灼,乃是颇有野心之人,朝砚开口道:“你起来说话,我不喜欢别人跪我。”
“是,”陈涌站了起来,却是比朝砚还要高上半头。
朝砚上下打量了一下,转身搂过鹤凌道:“来来来,你来给我说一下那个血契。”
有野心是好事,若是没有一点儿野心,估计就跟他一样整天躺家里睡大觉了,他一个还好,这要凑一窝那可是相当的麻烦。
对于这种人虽说可以用,但是有时候还是栓个链子更为保险,睡觉也踏实嘛。
血契的口诀本不是什么秘事,家族之中总会有一些奴仆之类,想要让其尽忠也不能总靠什么道义点化,也算是人人都会。
只不过血契分三种,以指尖血,眉间血和心尖血依次排列,三者皆不可反主,只是程度不同,就去那指尖血,若是动念还好,一旦动手反伤已身,若主人被人杀了,契约之人并无大事,可是心尖血只是动念都不行,一旦主人被杀,契约者立即暴毙,且只能主人单方面解除。
“你要选择哪种?”鹤凌说出其中规则的时候可一点儿都没有掩盖声音,直接说完就询问那跟在身后的陈涌。
“属下选择第三种,”陈涌从储物袋之中取出了一把匕首,直接扎向了自己的心窝,他的面色本就惨白,此时更是白的吓人,随着那匕首的抽出,那滴心尖血落在了朝砚的指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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