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课堂的确是完美的,除了老师没有备课。
“程兄,”朝砚假笑上脸,“在下于丹道之上其实一知半解,若是讲述只怕误人子弟,不如让在下听讲如何?”
“不妨,”那听课老师中的一位开口道,“燕兄尽管讲便是,若有不足之处,我等自然会辩驳一番,便是就地验证也并无不可,不必担心。”
意思就是你随便说,说错了没事,我们给你纠正,说的意见不统一反正他们是高阶炼丹师,立马炼一下就知道谁对谁错了。
朝砚看了朝纵一眼,朝纵挑了一下眉表示自己爱莫能助,自己挑的事自己做。
算了,辩论就辩论,说起忽悠一道他就没有怕过谁,朝砚撩开衣摆坐于那准备好的蒲团之上,其他人皆是欣喜不已。
程江也就地落座,笑呵呵道:“燕兄当时是怎么想到用萤苔草替换绿荫草的呢?”
“丹方一道乃是先人琢磨了无数次得成的,既能得成便说明是可以炼成的,越是高阶的丹方便欲是复杂,如这驻颜丹便牵扯了数十种药材的配比用料,燕某着实佩服,”朝砚隐约知道炼丹师们对于丹方的推崇以及信仰,毕竟他们便是依靠丹方才能够炼制出丹药的,如朝砚这般只是改了丹方成功就受到如此推崇,若是能够亲自创造出一味丹方出来,怕不是要形成明星效应,“只是丹方为人所创,或许只是炼制成功了一次,其中或许也有如绿荫草这般阴气充斥却有灵气夹杂于内的情况,燕某并非丹师,反而敢于随意替换其中药材,还请诸位万勿见怪。”
他一番话说的不疾不徐,天生的一副笑模样也让人心生好感,那些被宁泓初初吩咐篡改丹方的炼丹师们刚开始也对那贸然提出之人颇有些微词,只是结果喜人,后又听说那人还是个外行,虽是有如程江这般见猎心喜想要讨教的,但外行人插手啪啪打他们的脸也令有些人心生不悦,虽说朝砚的修为在金丹他们无法开罪,但是不悦就是不悦。
如今听朝砚如此敬重丹道,又不以改了一次丹方便觉得什么都会,反而令这些人心中生出了好感出来。
“倒是我等一味地信仰丹方,只琢磨去如何处理药材,却从未想过在丹方之上下手,”程江有些感叹,也有些惭愧。
朝砚笑道:“此次也只是个例罢了,诸多丹方经过千百万丹师炼制,想必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虽是要有改进之心,却也不必事事皆是怀疑丹方问题。”
疑神疑鬼,遇上炸炉的问题就思考是不是丹方错了,反而会落于下乘。
“燕兄见解独到,”程江夸赞道,其他人也皆是点头。
作为丹堂负责人,他们也自然希望丹师们能够戒骄戒躁,从炼丹开始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可关于绿荫草一味,我们也试过将其中掺杂的阳气率先剥离,可是仍然未有萤苔草的效果,不知燕兄对此可有见解?”程江追问道。
“在下于这个便不是很懂,或许是剥离时间太长的缘故?”朝砚尝试着说道。
“或许如此,”一个长老啪的一下摆出了一个炉鼎,取出了一份驻颜丹的材料便打算开始炼制。
三天三夜,在最后的剥离阶段蓦然炉中一声炸响,所有的草药香味毁于一旦。
“时间不足。”
“那缕阳气剥离反倒失了平衡。”诸人纷纷讨论起来。
“不若在最初便剥离其中的阳气试试?”朝砚笑着说道。
诸人皆是点头,那长老再行炼制,手法掐的相当的快,又是三天三夜,那长老的额头之上冒出了汗水,并非热的,而是心神全部集中于此的紧张。
头顶雷声轰鸣,预示着丹药即将出世,待那炼丹炉轻轻响了一声,数枚丹药从那炼丹炉中飞出,落入了那长老手中之时,一切尘埃落定。
那长老睁开眼睛道:“可行,但是非高一品丹师的控制才行。”
淬炼其中的灵气极费心神,若是一着不慎,很有可能在最开始便炸炉。
“还是萤苔草好些,”其他人也是议论不休。
没有足够的药材养不出好的丹师,诸人诉说之间,那材料有的毁损,有的成丹,雷声轰鸣,丹香弥漫,一月之期已过,便是那些辟谷期之下的丹师也只是吃了辟谷丹,几乎有要讨论到地老天荒的感觉。
朝砚已经要到极限了,话唠也没有无休无止讲一个月的,至于朝纵,在陪他第三天的时候就溜的无影无踪,说什么修炼,一点儿也没有同甘苦共患难的精神,说好的做彼此的小天使呢?
朝砚正开着小差,思考着回去是睡三天还是吃一头牛的时候,就听那厅堂的大门响了一下,直接打断了诸位丹师的高谈阔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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