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暇明显很惊讶:“我在此居住几百年,早就发现此物了。”
住了上百年都没有发现的雪参,就这么被刨出来,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朝砚捧着雪参一人分了一棵给大家补身体,然后被剑霜寒无奈的叫他去休息,因为做师父的看着小徒弟被打成那样,总感觉这么下去小徒弟可能会自闭。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朝砚在那里小声嘟囔,“需要人家的时候叫人家来,用不到的时候……师父,你这个叫做……”
“朝纵,把人带走,”剑霜寒总算找到了朝砚的克星。
“叫做什么?”朝纵低头问他。
朝砚笑道:“叫做物尽其用。”
“你再折腾他,他就要疯了,”朝纵小声说道。
“这叫做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朝砚这拿出的绝对是对抗班主任的行为,有压迫就有反抗。
“以后不要总是听他乱说,”剑霜寒拍了拍宁旭的肩膀叮嘱道。
宁旭敛了一下眸道:“师父,倒立真的很有用。”
剑霜寒:“……”
小徒弟已经走火入魔了。
虽然朝砚说是要放松心神,可是包括朝纵在内,三人皆是日日苦修,剑光将除了仙宫的地方劈成了一片的平地,幸好的是此处有禁制,未曾造成雪崩。
至于朝砚处,剑霜寒给了他亲传弟子令,消息来往倒是方便,只是览清阁监察各处,消息往来更是紧密,却没有什么异样的事情发生。
事情并非发生了就是坏事,不发生就是好事,不过只静静等待灾祸加身也不是最好的办法,朝砚该做的事情还是一一安排下去了,这剑寒星有剑霜寒坐镇,但是外门弟子势力也是杂乱非常,攘外必先安内,内里乱七八糟,更别想管什么外面了。
桃林身处,流水潺潺,此处桃花终年不谢,香气四溢,白衣之人居于其中,大乘修士多居于仙府之内,偏他喜欢这隐于桃林之中的木屋。
黑红衣裙从桃林之中而来,看着那坐在树下独自对弈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走了过去。
棋盘之上密密麻麻,黑子与白子之间的厮杀顷刻间便可以扭转,虽无血腥之气,却有血腥之意。
女子只是静静站立观棋,齐冕执起了一枚白棋道:“话传到了?”
云霁点头:“是,已经传达了魔主的意思。”
“可有说其他的话?”齐冕落子,轻轻一声,却让云霁的心提了起来。
她仍然记得上次越距的后果,她不怕死,却怕永远都见不到他:“属下多叮嘱了两句,”她撩起衣袍跪下道,“属下罪该万死。”
齐冕仍未看她,只是自顾自的下着棋,一声声轻落,却像加紧的战鼓一样,让云霁的心跳的越来越快,直到最后一子落定,她只觉得心脏都要填出嗓子眼的时候,齐冕侧目看了她一眼:“为何要多叮嘱?作为属下,可知做好份内之事即可几个字?”
云霁咬唇:“属下只是气恼她未曾帮上魔主的忙,让您受到了掣肘。”
“他看上的人,哪里是轻易就能被人夺走的,”齐冕喃喃了一句,一一拾取棋盘上的棋子道,“你如此气恼,是因为心慕我?”
云霁心跳的一阵轰鸣,颤抖着嘴唇道:“属下,属下不敢犯上。”
却是未曾否认。
“云霁,你求什么?”齐冕终于将目光投诸在了她的身上,而这样的目光让她一阵的眼晕,“属下不求其他,只求能长伴主人左右,看着您好便觉得心安。”
“这便是最大的谎话了,”齐冕的话语之中听不出喜怒来,却又重新将视线收了回来,这样的举动让云霁觉得心慌,她想再说一次,可齐冕执起棋子,在空置的棋盘之上巡视片刻,竟是久久未落子,最后直接将指尖棋子丢进了棋盒之中,“不宜落,不宜落,时候未到。”
之前的布局被破,虽算不上满盘皆输,但是朝砚很可能察觉了什么,此时可能在等待着他的落子,一旦落了子,很有可能被扯出他不想暴露的事情,到那个时候,如今在暗的局势很有可能被翻转。
“魔主,”云霁叫了他一声,“属下……”
“既是下属,便做好份内之事,”齐冕起身道,“此时静观其变即可。”
他想看透,可不必他来搅浑这池水,这修真界的水本就浑透了。
“是,”云霁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蓦然眼角觉得酸涩,可却无力去挽回什么。
朝砚,这世间已经有了齐冕,为何还要多一个朝砚呢?
可若无朝砚,她的主人恐怕连现在一丝的生气也无,从前的他,如她今日这般,直接便化作了这桃花树下的肥料,可今日,她竟然活下来了,而活下来的原因,明显不是因为她这个人,而是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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