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家人大抵都很亲和,不管是大大咧咧的游景玥,还是温文儒雅的游明远,温柔善良的宋绫婉,还有一对聪明伶俐的双胞胎,包括温琅这个游家夫郎,都是亲善之人,独独游景殊一人,让人见了便心生敬畏,别说和他说笑,就是多说几句话都让人手心冒汗。
虽说方柳儿三五不时就会留在游家吃饭,甚至和游景玥睡一张床,但他和游景殊依旧不熟悉,他对游景殊从心底里有些怵。
“温琅人缘很好。”游景殊陡然开口,方柳儿的手抖了一下,赶紧开口说:“琅哥开门做生意,自然要和大家打好关系。”
游景殊睨了他一眼,清清冷冷,却让方柳儿背脊发凉,他应该没有说错话吧。
“你很维护他。”
方柳儿的双腿有点软,强撑着说:“琅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做牛做马也不够报答他。”
游景殊没再开口,方柳儿落后几步,在后面拍拍自己跳到嗓子眼的心脏,赶紧跟上去,带游景殊进了温琅平时休息的房间。
后院里种着桂花树,秋风乍起,满院飘香。
游景殊进了温琅平日里休息的屋子,屋子里的布置很简洁,床榻上残留着温琅的气息,方柳儿出去后,游景殊伸手抚过温琅躺过的枕头,在枕头边看见一个浅绿色的香囊。
他眉头微蹙,将香囊拿起来看了看,绣工很不错,上面绣着素雅的竹子,香囊的味道也很让人安心。
只是温琅平日里不是太讲究的人,自己应当不会买香囊,那就是别人送的,香囊这种东西,一般是姑娘家送给情郎的。
想到此,游景殊的眉头隆起一个小山丘,不自觉握紧了手里的香囊。
到底是何人送的,温琅竟然会放在枕头边上,这是多么私密亲昵的行为。
一时间,游景殊的心头犹如卷起了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复。
“今儿天气不错,到院子里来吃吧。”温琅端着托盘,敲了敲开着的门。
游景殊此时手里正拿着一本游记,是温琅平日里打发时间,睡觉前看的。
“嗯。”游景殊放下手里的书,随温琅去了院子里。
他没有提起香囊,温琅也没有提起妙妙,他们相安无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坐在一起品茶吃甜点。
秋风吹在脸上,有些舒服,温琅对游景殊说:“方才你进来后,好多客人追问我你是何人,可有婚配。”
话刚出口,温琅就后悔了,按照他和游景殊现在这种不尴不尬的情况,他居然主动提起这种话题,真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跳。
游景殊不动声色的端起茶杯,素白修长的手指比他手里天青色的茶杯还要赏心悦目,他淡淡的开口说:“那你怎么说?”
温琅的笑容有点僵硬,干巴巴的说:“我还没回答,景玥就说了,说你是他兄长,我的……”
那两个字,温琅一时没能顺利说出口,耳尖有些发烫。
他的沉默让游景殊侧过头,看向他,长睫微颤,墨云似的眼瞳紧迫逼人的注视着温琅,“你的什么?”
温琅没能答上来,他以为游景殊会心照不宣的避开这个话题,却不想游景殊今天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颇有几分咄咄逼人。
一时间,空气变得僵滞,温琅摩挲着自己的手指,沉默无言。
游景殊黑沉的眼睛,盯着温琅,那直白的目光让温琅有些招架不住。
他张了张嘴,发觉自己喉咙有些发紧。
“游景殊……”
游景殊很轻的应了一下,带着浅浅的鼻音,“嗯。”
温琅抬起头,迎上游景殊如同夜色下的深海般的眼睛,四目相对,半晌后,才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游景殊看起来依旧平静,目色清寒,既不悲伤也不愤怒。
温琅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缓缓点了点头,“嗯。”
“我能问为什么吗?”游景殊说。
温琅无法和他说明实情,答案太过荒谬,而且不靠谱,他自己都无法确定自己究竟是不是哥儿,仅凭一段若有似无的记忆就断定自己不是哥儿,游景殊想必不会相信。
他其实更害怕的是,游景殊愿意和他赌,赌他是哥儿,或者游景殊不论他是不是哥儿都愿意和他在一起。虽然温琅觉得可能性不是很大,但他真的赌不起,他不能对不起游家,趁着他和游景殊感情还不深,及时止损是最好的办法。
“我知道了。”游景殊在温琅的沉默中,放下茶杯,平静到冷漠的说出这四个字。
“你什么时候觉得可以了,就告诉我,我会和你和离。”游景殊看温琅的生意做得越来越大,凭着温琅的头脑,想必富甲一方只是时间问题,到那时候,就算温琅和他和离了,对温琅的影响也不会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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