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我来我来,你下来,你管地上我来扫这上面。”陈玉平不放心。
“孩子们都在三合院,你搁我这耽搁什么。”
“铁锤在,我让他看着孩子。”
陈老爹笑了:“这孩子憨实的好。”将手里的扫帚给了三儿子:“踩凳子时踩稳些,这事急不得,得慢慢来。咱们也就几个屋,我清完了两间。”
“你可真行!”陈玉平竖了个大拇指。
眼看就要成亲,事情委实太多太多,又杂又繁琐。
今儿二十二,陈玉平和崔元九就商量着暂时歇业几天,至于歇业几天,这个说不准,待成了亲再说吧。
店里的顾主们知道了这件大喜事儿,又纷纷凑着趣儿问,成亲当日他们能不能蹭个饭沾个喜气。
自然是热烈欢迎!
成亲本来就是件热闹的事,人越多越热闹越见喜庆。
成亲,一辈子就这么一回。
得知店里歇业是要忙着张罗成亲,大伙儿很是热情,直说自己可以帮什么忙,有需要尽管开口。
倒也没有闹着问,歇几天什么时候开店等等。
私下陈玉平眉开眼笑的和崔元九感叹:店里的老顾主们,都是群可爱的人。
八月二十三,阴,天色暗沉,仿佛随时要下雨。
结果一整天都安安静静,秋风徐徐吹,裹着淡淡的凉意。
陈家众人松了口气,这天,眼看就要放晴了。
可真好。
八月二十四,晴。
将将辰时,太阳自东方升起,露出羞羞答答地半个圆脑瓜儿。
这日,南街的店子和家里的小吃摊也歇业了。
一大家子十几口人,或坐或站挤在不大的灶屋里,有说有笑的吃着早饭。
早饭是卤子面。
香喷喷地卤子足有一大盆,想放多少就放多少。
面是刀削面,吃起来特别有嚼劲儿。
不够,瓦盆里还有面团,下一碗刀削面容易的很。
“出太阳了!”陈老汉瞅了瞅屋外,乐呵呵地笑:“出两天太阳,湿透的地面晒结实了,后儿摆宴席就轻松了。”
陈原秋连汤带面吸溜了两口,卤肉切得薄,焖的特别入味,刀削面厚实有嚼劲儿,一口嚼在嘴里,越嚼越香越吃越得劲儿,又鲜又爽又辣,刺激!“这些天一直在下雨,也该出几天太阳了。”
“你们真打算进深山?”愁了好几天,老天赏脸总算出了太阳,陈老爹落了桩心事,又担忧起旁的琐碎。
昨儿崔元九就想进深山,天气阴不阴晴不晴,给拘着了没让去。
今儿出了太阳,他是坐不住,一定要往深山走一趟。
恰巧沈乐和陈原秋两个都清闲,听说要进山里,高兴的一蹦三尺高,连嚷嚷着要一道去。
陈玉平看的开:“也不是头回进深山,想去就去。”他相信元九,眼看就要成亲,总不会在这节骨眼上出岔子。
“让原冬志为他们俩也跟着一道去,左右事情都捋得差不多。”陈老汉自己还想去,也就是想想,他年岁大了,就不凑这热闹:“都机灵点,听元九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埋头吃得津津有味的张志为,听老丈人点了他的名,抬头看了眼,旋即点点头:“我知道了。”
在陈家,他说得最多的,便是这四个字。
甭管有没有听明白,先应了再说。
他是相当有态度的!
往深山里去,怎么着也得一整天。
这边刚放下碗筷,陈老爹陈玉平父子俩个撸了袖子准备干粮。
柳桂香和陈玉春收拾着灶台。
陈老汉和王铁锤看着几个孩子,至于崔元九他们几个,张罗着进山需要的物什。
片刻功夫,一切准备妥当。
迎着晨间金灿灿的阳光,舒爽的秋风,带着阿灰阿黑,几人昂首阔步的往山里走。
清晨去傍晚回,收获颇丰。
野鸡野兔加起来足有十一只,还掏了两窝鸟蛋,两只野山羊,一头傻狍子,山菌野菜野果堆了一个大竹蒌,连柴禾都拾了好几捆,结结实实的枯枝实木,很耐烧。
崔元九原想着这趟进山能逮着两只野猪,成亲当日有野猪肉吃,也能给喜事再添两分体面和热闹。
可惜,他想的挺美,远没有上回的好运气。
要说运气不好,别的野味却逮了不少,称得上丰收两字,甚是羡煞旁人,尤其是两只野山羊,极为罕见难得。
“明天我想再进山一趟。”
陈玉平拿眼瞅他:“明儿二十五,还想着往山里跑?”
“我就去看看。”崔元九不死心:“发现了野猪的踪迹,就傍晚前回来,若没有收获就赶在中午前回来。”
“行吧。”
崔元九还想着进山,陈老爹和陈老汉都不太同意,但是三儿子点了头,崔元九又铁了心想去看看,他们也只得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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