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偏偏心头却有着一片白月光。
而且那白月光还是个男的。
但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涂慕远并不认为白月光是白月光,那人只是一个遥远的终点,高考试卷上叫人望而生畏的高分难解题,马拉松赛场般漫长而痛苦的追逐。
李系的交往要求只是一个尝试罢了,涂慕远存着一点诋毁的坏心思,脑子里想着那个优秀的形象,把另一个男孩子按在没有灯的地方亲了很久,当时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直男。
直到对方那个东西顶到他的裤子,他猛地感觉到了恶心,于是便推开人走了。
也就是感觉到了恶心这个时候,涂慕远突然像是接触到了另一种感觉,回去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他知道自己弯了。
自己不过如此,那个人大概也不过如此。
那段时间他想着这句话,心里一直都有点痒痒的,身体跃跃欲试,想问下如果是那个人的话,面对这种事情,会怎么处理。
涂慕远用他心里始终惦记着的优秀形象,牵制着自己的懒惰与不思进取,他重复做着所有会让自己变得更好更优秀的事,只为了一个假设,下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在他面前不会输。
大学很顺利的就考入了自己想念的学校,他骨子里更像许钟意,天生有艺术细胞与自我表现欲,于是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演员这个目标。
只是没想到的是,在宿舍里,他又见到了那个印象当中十分优秀的人。
其实涂慕远早就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小时候只觉得他很好看,脸又软又白,眼睛又黑又大睫毛还很卷长,清澈的像天空,叫人想多看几眼。
以及,他叫何一间。
何一间没长残其实涂慕远有点失望,他长得更勾人了,这点又让涂慕远冷面无情的外表下越发心痒难耐。
他讨厌何一间,因为他总是虚伪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在宿舍里假装和自己称兄道弟,一出宿舍,要是懒得应付或者陪着女朋友,他就会装没看见,亏他平时说话那么好听,都是鬼扯。
塑料兄弟就算了,何一间还不喜欢收拾东西,衣服乱扔,袜子乱扔,内裤乱扔,有时候就连人都会上错床。
好几次涂慕远都气的想把自己床上那个不盖被子睡觉露着一截白皙细腰的人给上了,但是冷静过后,他只是走到何一间那个乱堆到已经没有睡觉地方的床前,把他胡试的衣服重新收回衣柜。
然后,花一整晚的时间坐在书桌前看着书画圈圈,不甘心自己在宿舍里给他打理这打理那,而他却只需要整好自己出去见新女友就够了。
收拾的那么好,却不是给他看的。
这种不甘心越来越浓重,最后转化成了强烈的占有欲,想把自己床上的人侵占的体无完肤,他需要冲两三次冷水澡才可以抑制住身体的强烈冲动。
他不知何时开始越来越宠着宿舍里的那个人,自己性取向的柜门关都关不住,哪怕知道那个人就是被喂饱了在胡言乱语的管他叫老婆,他也会压抑住心头那句“叫老公”,用温柔又体贴的形象包容他的所有不足与丑陋。
因为何一间就喜欢这样。
虽然不知道何一间经历了些什么,但他看得出何一间很需要身边人的爱。
他喜欢自己无条件对他好、不介意他又懒又任性的模样、怎样折腾也不会生气。
于是涂慕远就照人设做了,只不过伺候久了,涂慕远自己也觉得何一间这样依赖他的样子挺可爱的,所以乐在其中,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但是不知道是自己的思想发生了变化,还是何一间知道了他的心思所以故意吊他胃口,他们之间的沟通与相处开始越来越暧昧。
很多时候,涂慕远都觉得自己变成了何一间的猎物,那个人太浪了,给了他无数次两人好像在交往着的错觉,一直点火,一直往火上浇油,涂慕远也终于越发无法控制自己,一碰到关于何一间的事就心神不宁神志不清,满脑子都想着他,沉迷到无法自拔。
哪怕知道他拿自己当兄弟,也毫不在意自己只是在飞蛾扑火,把他捧得稳稳地,好好放在心尖子上,恨不得把他想要的一切都搬过来给他。
毕业那天,暗恋何一间很久的校花铁了心要勾搭上他,涂慕远喝了许多酒,一是伤心,二是壮胆。
在何一间被赶出去买避孕套的那段时间里,他想了很多,要是说了以后连兄弟都做不成了该怎么办?要是他其实不喜欢自己怎么办?要是他真的弯了,又害怕面对世俗的目光怎么办?
要是在一起了,最后又分手了怎么办?
无论哪一个,都是致命的结果。
但是一想到今天晚上何一间要是真出去把校花给睡了,他就突然什么都不想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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