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鹤鸣牵着马,一只脚率先踏入水中,溪水兴许是高山融雪产生的,格外冷冽甚至都刺骨,脚底踩到的是光滑的石滩,任鹤鸣小心翼翼地走出一步,头也不回地朝董征喊道“小心一点河底太滑了”
马用缰绳拉着跟在他身后,兴许是水太凉太深,这批棕色大马一开始还不愿意下水,被任鹤鸣高声喝了几声后,甩着尾巴乖乖跟在后面。
蹄铁踩在石滩上非常得滑,任鹤鸣一边保持着自己的平衡,一边又要注意马十分辛苦,河水湍急冲在身上让人难以控制方向。
任鹤鸣走到溪流的中间,这是水最深最急的地方,他深吸口气,每一步落下都要无比的小心,董征在岸边等待,见任鹤鸣身体在水流中摇摇晃晃,也不禁为他捏把汗。
然而就在这一刻,似乎有什么他们看不见的东西猛然从跟前掠过,跟在任鹤鸣身后的马突然受了惊吓,猛地扬起前蹄就要转头跑走。没人料到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任鹤鸣正全副身心地专注于脚下,被手中从缰绳里传来的力道一拽,他身形不稳的剧烈摇晃一下,身体失去平衡的同时脚底打滑,整个人“哗”的声跌入水中。
“师兄”
董征大喊一声,没到人大腿间的水能将一个甩倒在溪中的人整个淹没,转眼间任鹤鸣就被湍急的溪水冲走了五六米远,马终于也没能稳住身形,哗啦摔在水里,悲鸣着在任鹤鸣身后被冲走。
任鹤鸣落水的姿势就不太妙,他扑腾了两下但河底实在太光滑了根本站不住,只能挣扎着奋力让头露出水面,根据他扑腾的姿势,董征看出他水性并不算好。
任鹤鸣在水中沉沉浮浮,在头露出水面的刹那,他竭力扭头望向董征,喊道“老七”
“保持平衡别那么快”董征朝他大喊,短短几个呼吸间任鹤鸣就已经到了十米开外,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董征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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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
“搜一搜吧,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董征提议道, “这太古怪了, 我们最好弄清楚他们经历过什么。”
任鹤鸣叹了口气, 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之后的路程说不定也会碰见那害了整支车队的东西, 来,先看看情况吧。”
董征掀开马车的帘子, 钻进已经歪斜的车厢中,那股腥甜臭味前所未有的强烈,里面放着很多来自大食的器具,除了凌乱的倾倒之外没有任何损坏,一盏茶杯摔在地上茶水泼在地毯上,董征伸手摸了下,地毯还是湿的。
一个中年男子倒在地板上, 面容带着明显的波斯特征,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几乎全部溃烂成模糊的血肉, 浓水浸透了衣衫,董征嗅到的味道就是从他身上发出的。
瘟疫
董征见状立刻捂住口鼻, 他顾不得仔细观察,退出车厢, 对任鹤鸣喊道“师兄我这儿有具尸体, 好像感染瘟疫都已经烂掉了”
这时董征听到正背对着他的任鹤鸣骂了声,他盯着面前的那滩人,后退一步, 道“我这儿也有”
两人用最快的速度掀开所有车厢的帘子,几乎每间里都有一或两具尸体,全都溃烂掉了。
尸体发出的奇异味道仿佛变成了随时随地能取人性命的毒气,董征和任鹤鸣努力屏住呼吸,两人迅速地骑上各自的马,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片区域。
他们一直走出两里路,才逐渐放慢了步子,董征回头望着来路,按理说他们应该放把火将染病的尸体烧掉才对,可现在处在深山老林中,随便一点星火都有可能引发山火,两相权衡之下,还是没有贸然处理。
“瘟疫。”任鹤鸣喃喃道,“他们路过的地方肯定有哪里爆发了瘟疫,所有的人都被染上了。”
“会有瘟疫爆发的这么剧烈吗”董征问,“这些人看上去像是同时发病,而且就算他们死于瘟疫,那些马又怎么解释”
“马应该是被吓死的。”
董征“你是说邪灵”
任鹤鸣点头“虽然护身符没有察觉出来,但目前就只有这一种解释了,不然它们不可能同时在奔跑的时候暴毙。”
董征若有所思地皱了下眉头,没再说话。
“最近的村庄在和大食的边境处,我们要加快速度了,尽量不要到那边去,万一也染了病那可真就完蛋了。”任鹤鸣点燃追踪符,道,“走吧老七,再辛苦一阵,我有预感,顶多到明天,这一切就会结束了。”
沿着官道继续前行,路上商队的尸体让两人心情都格外沉重,走了约莫两时辰,太阳逐渐西斜。身下的马儿因疲惫速度慢了不少,董征和任鹤鸣便下来让它们休息,同时吃了些东西补充体力。
这一路上除了走路就是在马背上度过,两旁都是单调的森林景象,可谓艰苦,且十分无聊,还好董征性格沉稳又能吃苦,但他仍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崔左荆,被他召唤过来的少年此时此刻正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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