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郎种出来的东西惠及万民。
听出他潜意思,谢琅又想叹气,“草民这里有几卷《周易》,陛下说一件事,草民给陛下测测吉凶。其实陛下也可以自己算。”
“吾不会。”刘彻道。
谢琅起身去找三个铜钱,又把他前些日子刚买的《周易》搬过来,然后就把铜钱递给刘彻。
“我真不会。”刘彻道。
谢琅:“陛下只管扔。扔的时候心里默念那件事。”
“你真懂?”刘彻怀疑。
谢琅笑道:“《周易》在手,小七都可以给陛下卜卦。”
刘彻将信将疑,抛六次铜钱,谢琅也跟着在纸上画六条线。然而,刘彻见只有线没有字,忍不住怀疑他又忽悠自己,“这样就行了?”
谢琅翻开《周易》找到对应的线,指给刘彻看,“在这里。”
刘彻拿起来一看,竟然和他所希望的一模一样,顿时惊得张大嘴,“怎么回事?”
谢琅笑道,“世间万物,吉凶叵测都能在《周易》里找到解释啊。厉害的术士,把六十四卦熟记于心,根据测出的结果,”指着纸上的六条杠,“说出《周易》里对这一卦的解释,陛下不知真相便会觉得很神奇。”
“你的意思不神奇?这个结果又如何解释?”刘彻问。
谢琅:“巧合罢了。好比《周易》里的第一卦,乾卦,大吉。如果陛下心里希望某个人早点死,卜出的结果是乾卦,陛下便以为很准确。无需术士多言。
“如果是凶,术士就可以解释,那个人凶多吉少,对陛下来说也是吉。倘若结果不好不好,术士会根据陛下的神色说,陛下还需等待。
“过了很久,陛下的愿望还没达成,陛下便会认为时机未到。过些日子愿望达成,陛下又会认为,术士说得对,果然需要等待。
“陛下回想一下,术士解卦的时候是不是从未把卦说死。好比我有血光之灾,我问术士可有破解之法。术士说呆在屋里不出来。我躲过去了,会认为术士说得对。我故意不躲,受伤了,也能证明术士说得对。”
“你如果不躲,也没血光之灾,又作何解释?”刘彻问。
谢琅笑道:“不用解释。术士从不会说,我某时某刻有血光之灾。”
“对,他们好像喜欢说近日。”卫青接道。
刘彻听到这话,猛然转向卫青,“你仲卿兄官至封侯?”
谢琅楞了愣,反应过来,苦笑道:“陛下希望草民如何回答?封侯拜相不过是陛下的一句话。”
“你也知道是朕的一句话?”刘彻道。
谢琅点头,“草民一直都知道。”
“那你还敢欺君?”
谢琅头疼,怎么又绕回来了,“真没有。再说了,草民即便是下凡历劫的神仙,此时也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是生是死,全凭陛下一句话。陛下何必在意草民的身份呢。
“如果陛下一定要草民承认,那草民就是神仙。如果陛下认为草民是术士,那草民便是一个刚接触《周易》,连一卷还未看完的术士。”
“你……”刘彻指着他,“别说的像吾逼你一样。”
谢琅心想,你可不是逼我么。
“草民和陛下说这么多,是想告诉陛下,世间很多事看似玄妙,其实只是人不了解。了解之后就会发现,没什么神奇的。”谢琅道。
“听你这样一说,卜卦测字不神奇。凭一己之力把一根至少五尺宽的木头从山上搬下来才神奇。”刘彻说着,瞥一眼乌木几案,解释!
这个梗是过不去了。
谢琅指着外面,“陛下再不回去天就黑了。”
“离天黑还有两个时辰。朕骑马来的,半个时辰便可到长安。”刘彻道。
小七忍不住打个哈欠,“三爷,我困。”
“过来我抱你睡。”谢琅伸出手,小孩窝在谢琅怀里。谢琅望着刘彻,“下棋不?”
刘彻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朕让你解释。”
“草民刚买的,新的。”谢琅认真道,“就在放笔墨的木架上。劳烦仲卿帮我拿一下。”
卫青看向刘彻,拿不拿?
刘彻想说别理他。忽然想到谢琅的身份,养蚕里的草民一个。
识字可以说是夫子教的,棋艺高超,谢琅还敢说夫子教的,他把那个夫子找来,一试就能知道真假。
“吾就陪你玩玩。”刘彻话音落下,卫青就把祺拿过来。
都被怀疑是神仙了,谢琅也不再藏私,拿出真本事同刘彻下棋。
刘彻做好谢琅棋艺精湛的心理准备,下棋的过程中丝毫不敢松懈,愣是把谢琅逼的头疼。
谢琅原本还想放点水,发现刘彻难缠,在刘彻面露喜色,谢琅也不全无胜算的时候开口道,“陛下不愧是陛下。草民输了。”
“不继续?”刘彻指着棋盘,“等等,你这个棋盘是用什么木头做的?”不待他开口又说,“少拿朕没听说的树木糊弄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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