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谢琅笑道,“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里长。”
卫青相信谢琅,但他怕谢琅懒省事,走到一半就把牛卖了,“我见你家猪圈空着,不打算养猪?”
“太麻烦。一天喂三顿,少一顿能哼唧到半夜。”谢琅道,“现在村里养猪的多,小七的姑姑和我表叔家也养了几头猪,到年底猪肉价肯定会变动。我打算养几头羊,拴桑树林里,天黑把它们牵回来就行了。”
小七忍不住说,“我会放羊,不会喂猪。”
“是的,你会。养羊你可以帮我一把。农忙的时候,弄一点豆秸或者红薯藤给它们吃就行了。”谢琅道。
小七:“我们什么时候买羊啊?”
“回来就买。”同卫青到城里,谢琅收下他送小七的两只鸡,就载着小七回去。
到家门口谢琅吓得险些从驴身上摔下来。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谢琅抱着小七下来,就问聚在他门口的大人小孩。
“三郎,你回来了?还有两只鸡?你去城里买鸡啊。”
“我仲卿爷爷买的。”小七从谢琅身上滑下来,就仰着头对众人说,“我们明天吃一只,后天吃一只,不给你们吃。”瞪一眼众人,抓住谢琅的手,“三爷,开门。”
谢琅打开门,放小孩进去,笑看着众人,“担心我一去不回?”
“没有,没有,是你门口凉快,我们在这边乘凉。”
三月底四月初,一年当中最好的时节,不冷不热,说来他家门口闻从院里飘出来的桂花香,都比说乘凉令人信服。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谢琅把驴牵进去,就把门关上。
谢大郎的妻子孙芳忍不住开口,“我说三郎到城里就回来,你们还不信。”
“我们没有不信你,是不信他。”往谢琅家瞅一眼。
冯英不禁问,“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
孙芳指着牛,“这个还在。”
“王大公子家那么多人,三郎不想回来,十头牛王大公子也能给他弄城里去。”何况只有一头。
冯英服了,“都没你们理由多。你们在这边守着吧。我回家。”
“谁守他。我们也回家。”
冯英停下来,“你们刚才不是这样说的。”
“那是因为三郎没回来。”站在自家门口围观的秦红看一眼众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就喊谢广,“过来帮我收拾东西。”
谢广跑到屋里就问,“收拾什么?”
“你三郎叔问过王大公子,今年也可以用钱抵劳役。你爹的意思他不去了,过几天就把房子扒掉,咱们建房。”秦红道。
谢广心中一喜,“建三郎叔那样的?”
“对的。你爹说建的和他的一样高一样宽,过几年好给你说亲。”秦红笑着说。
谢广脚下一顿,“三郎叔也好说亲了吧?”
秦红点点头,“明年服好兵役就该有人给他说亲了。”
“小七怎么办?”谢广担忧道,“我听人家说有后娘就有后爹。赶明儿三郎叔成亲,小七这是后奶奶吧。”
秦红扭头往西边看看,“你三郎叔不是那样的人。也不是后娘都坏。小马的后娘就挺好。”
谢广想到孙芳,“她带着一个孩子,指望大郎叔帮她养孩子,不敢作践小马。”
“这事你别管。”谢伯文抱着被褥从屋里出来,“王家两位公子对三郎那么好,三郎的亲事轮不到咱们村的人插手。人家肯定会帮他挑个通情达理,温柔贤惠的妻子。”
经他这么一说,秦红和谢广也意识到自己想多了。母子二人立刻去屋里收拾东西。
谢琅把驴放牛圈里,感觉外面静下来也没开门。
从葡萄树下拿一块肉,扔到陶瓮里,叫小七看着火,他去把晌午的菜热一下。随后一大一小坐在简易的灶旁边,吃着晚饭,顺便给那三只炖肉。
那三只牙口好,肉无需炖烂,饭毕,瓮里的肉熟了,谢琅就捞出来,看着它仨不争不抢的吃完,才去把牛牵进来。
趁着小七不注意,往食槽里加一些青草,谢琅就去烧热水。
洗漱后,天色暗下来,谢琅关好门窗,拿着油灯去客厅盯着小孩背书。
翌日上午,谢琅把小七送到学堂,就找村里人买四头小羊羔。
下午,谢琅让小七跟小马去东南边的桑树林放羊,他把牲口圈打扫一遍,把牛身上收拾干净,第二天早上就牵着牛去城里。
午时,小七放学回来就看到门口多了一头小驴,拽着书包就往屋里跑,“三爷,我的驴?”
“是你的驴。”谢琅端着鸡出来,“包放屋里,过来帮我拔鸡毛。”
小七抬手把包扔堂屋里,就转身往外跑。
谢琅听到咣铛一声,扭头看去,包落在桌子上,“谢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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