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谢琅到灶房,铁锅里只有水,屉子挂在墙上,灶台上多了一个干干净净的陶盆。
谢琅摇头笑笑,煮点粥,蒸三碗鸡蛋羹,就喊两小儿起来用饭。
胖乎乎的小刘据很喜庆很可爱,为了他的健康着想,谢琅并不打算让他再胖下去。
今日天气好,雪开始融化,路上泥泞不堪没法出去,谢琅就把两小孩叫到西偏房,给他戴上手套,让他俩帮他搬土坯。
小刘据没干过活,因有小七陪他,小刘据也没闹。大概一盏茶,小刘据热一头汗,谢琅叫他坐下歇会儿,待额头上的汗干了,就让他继续。
不等小刘据喊累,谢琅就说,“晌午吃鸡好不好?”
“是烧鸡块,还是炖整个的?”小七问。
谢琅:“据儿喜欢吃什么样的?”
“我喜欢吃有土豆的。”小刘据闻言心里很是高兴,他三叔疼他胜过小七欸。
小七:“那就是鸡块。三爷,我叫他们杀鸡?”指一下后面。
谢琅点一下头,小七出去吩咐一声,回来继续帮谢琅搬土坯。
午时左右,仆人把收拾干净的小母鸡送过来,谢琅就让小七领着小刘据回屋,他去削土豆,炖鸡肉。
“三爷,再做几个死面饼。”小七道,“我帮三爷烧火。”
小刘据吃过死面饼,很香很软很有嚼劲,“三叔,我也烧火。”
“知道了。”谢琅摇头失笑,“吃过饭还得再帮我递土坯。”
小刘据使劲点一下头,“好的。”
饭毕,坐在火炉边消食的一大一小频频打哈欠,谢琅便让他俩去屋里睡。困得睁不开眼的俩小孩也忘了饭前答应的事,一觉醒来,西偏房多了一个比榻还要大的洗脸台。
洗脸台是小七说的,因为他不知该怎么形容。
“三爷,您要垒的就是这个?”小七指着搭在土坯上长长的青石板,“你是要在这上面烤油皮?”
谢琅摇了摇头,“不是。在上面睡觉。”
“什么?!”小七震惊不已。
谢琅点头,“你没听错。或者坐在上面用饭。”
“您不嫌凉?”小七皱着眉头问。
谢琅:“下面生火。”
“您坐上面?会烤熟的。”小七提醒他。
谢琅摇头,“不会的。明天上午把烟囱弄好,咱们下午就试试。”
“您试,我可不试。”小七说出来,想到他三爷也不能试,“叫猴哥和虎子试试。”
谢琅看向他,“虎子和猴哥爱上这里,你负责把它们撵出去?”
小七没话了。
“今天吃红烧鱼和白米饭?”谢琅问。
小刘据没意见,便戳一下小七。
鱼是昨日收拾好的,倘若做鱼,谢琅就不用再洗菜了。小七也不想他三爷太累,“做半个就够咱们吃的了。”
谢琅点头,“今天吃半个,明天晌午再吃半个。后天路干了,就去城里买排骨和肉。”
小刘据很高兴,眼睛笑成了月牙儿。
谢琅见他这么乖也高兴。
次日上午,屋顶上的雪没了,谢琅和五个仆人把烟囱收拾好,谢琅就拿着抹布擦石板。
下午,谢琅趁着俩小孩睡午觉的时候,从江山图里放出几百斤煤,用煤烧炕。
谢琅见过炕,也用过炕,他觉得他能做好,然而,并没有,漏气。
窗户和门关上,人躺在屋里一定会中毒,谢琅摆弄将近一个时辰才把炕弄好。
炕好了,谢琅才发现不对,小七和小刘据还在睡。
谢琅推开门,听到小七和小刘据在聊天,估摸着他俩嫌冷,谢琅就退出去,拿一条旧被褥放在炕上面。
被褥热乎了,谢琅才去喊他俩去试试炕。
小七不敢,怕变成小七肉干,“三爷,让猴哥试试?”
“我问过猴哥,猴哥说它想给你一爪子。”谢琅一本正经道。
小七撇撇嘴,“据儿,你敢吗?”
小刘据相信谢琅,“敢啊。小七不敢吗?”
“我,我也敢。”小七很担心,“三爷——”
谢琅皱眉,“上去之前你不会先用手摸一下?”
“对哦,我都忘了。”小七进去摸摸被褥不甚烫,就冲小刘据招手,“快来。”
小刘据学小七伸出小手摸一下就缩回来,“不烫。”
“以后你们白天在这里,晚上回屋睡。”谢琅跟进去说。
小七:“晚上不可以睡这里?”
“我担心太热烫伤皮肤。这底下烧的不是木炭,是石涅。石涅有一股怪味,那种味有毒,晚上关上门,气关在屋里,人会睡死过去的。”谢琅道。
小七很好奇,“石涅是什么?”
“这种东西。”谢琅打开放在门边的袋子,“和木炭很像,又称煤炭。很多地方都有这个。不如木炭易着,所以人们都不爱用。但这东西可以烧很久,我放一铲子进去,半天都不用添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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