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姑谢琅宁愿不要。
平时应付养蚕里这群人已经够累,再三天两头应付她这样的,谢琅宁可跟着卫青出击匈奴。累虽然累,危险也有,但天苍苍野茫茫,大漠孤烟,空旷无垠,心情舒畅。
“搞没搞错你该问她,而不是问我。”谢琅看一眼谢建芬,“我家里乱,不方便进去,我又不需要她帮我收拾,她非要进去,除了想抢我家的东西,我真想不出她进去干什么。”
谢建芬:“我进去看看不成?”
“成啊。可我不想让你进去,不想给你看。你没听懂?”谢琅更想说,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谢建芬指着自己,“我是你姑。”
“不是我爹娘,这里也不是你家。”谢琅再次强调,心里已很不耐烦,“也没有律法规定,姑想进去,我就得开门迎客。姑如果不信,那咱们就去廷尉衙门。”
“去什么廷尉衙门?多大点事。”里正慌慌张张跑过来,“建芬,三郎家三郎爱让谁进让谁进。他不乐意,我这个里正,他大伯也别想硬闯。”
谢建业连连点头,“对。不单单今天,平时也是,我找三郎有事,他不想让我进去,我都是在门口说。”
“那是你,不是我。”谢建芬双手叉腰道。
谢琅环着双臂,“所以你一定要进去?”
“对!”谢建芬说的那叫一个铿锵有力。
谢琅冲谢广使个眼色。谢广跑到屋里拿一捆麻绳出来。谢琅接过来,“那我就不客气了。”上去擒住谢建芬的双手。
谢建芬抬腿就踢他。
谢建业脸色突变,“三郎,小――”
“啊!”谢建芬尖叫一声,谢琅撤开,谢建芬扑通双膝跪地。
众人脸色骤变,看了看谢琅,又看了看痛的飙出眼泪的谢建芬,不敢相信谢建芬真敢往谢琅裤裆里踹,更不敢相信谢琅闪身躲开,还把谢建芬的胳膊给卸了。
“三,三郎,你……”谢建业习惯性想指责谢琅,谢琅一扭头正对着他,话锋一转,“你给她接上。让外人看见不好。”
谢琅弯腰把她的胳膊接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谢建芬,“看在我爹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下次再在我家撒泼打滚,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你――”谢建芬下意识想抬手,胳膊上的不适让她慌忙把手收回去,“你给我等着!”
谢琅嗤一声,“回家叫你儿子?姑,我亲姑,你大概不知道,你侄子我如今可不止是你侄子,还是别人的侄子。”
谢建芬扭头就看谢建业,“大哥,你帮他还是帮我?”
“三郎说的不是我。”里正和谢伯文、谢仲武一家都出来了,谢建业想往自己往身上带也不好意思,“三郎有个贵人朋友,那个贵人的母亲喜欢三郎,天天要认三郎当干儿子。
“三郎不愿意,她就把三郎当成侄子。三郎和小七身上的衣裳都是贵人买的。被贵人知道你欺负三郎,连我都会被你连累。”
谢建芬正是看到谢琅穿着细麻布衣裳,才不信他家中无粮,认为院里藏了很多好东西,怕她看见,“贵人怎么了?贵人也得讲理。”
谢琅气笑了,她竟然还知道“理”这个字。
“贵人讲理也讲法。”谢琅收起笑容,“你撒泼打滚那套在你家好使,在我这里没用,在贵人面前更没用。看在大伯的份上,你现在走,我还当你是我姑。迟些里正劝我也没用。”
里正听到这话下意识想说,不能这样跟长辈说话。可谢琅都这样说了,谢建芬还不依不饶,回头谢琅把门一关,让他面对谢建芬,他不被烦死,也会被气死。
更何况他已不是以前的他。有王公子撑腰,把谢琅惹急了,谢琅搬去城里,他这个里正会成为全村公敌。
无需旁人出手,他叔就能打死他。
“建芬,没事就回吧。”里正开口道。
谢建芬:“我有事。”
昨天在谢琅家门口发生的事,养蚕里的人都知道了。包括当时不在场的里正。晚上谢伯文又挨家挨户问他们做不做油皮和薄豆腐,帮他们拉去城里卖,以至于谢建芬刚进村,村里人第一反应是“远亲”找上门了。第二反应是去找里正,让他拦住谢建业。
油皮和薄豆腐都是谢琅的主意,按理说他爱教谁教谁,里正不好拦。也没离场阻拦。可现在关乎到全村人,里正不好意思也得硬着头皮问,“什么事?咱们去你大哥家慢慢说。”
“就在这里说。”谢建芬道。
里正:“那你说吧。”
“昨天我家小子看到二郎和他去城里。”谢建芬指着谢琅,“找人一问才知道是去卖油皮和薄豆腐。里正哥,我家日子什么样你也是知道的,想让娘家帮衬我一把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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