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朕,谁要跟你走?”
那双桃花眼前所未有的冰冷,仿若结了三尺寒冰的幽深古潭,提沙能感觉对方的脚在他手上研磨,指骨定是受了损伤,异族少年咬牙切齿道:“娘娘要跟我走。”
美人在旁惊慌失措:“没有,我方才只是骗他,我——”
他还是那么无辜模样,同记忆里数回不出一二,但忆起先前少年最终放弃劫朝灯为质的想法、他进屋前隐约听见的对话,姜明月不禁眉头微蹙,拥有这般皮囊的人、身边一而再再而三发生怪事,当真……无辜吗。
“灯儿,”姜明月轻言细语:“乖乖的。”不等朝灯反应,姜明月又微微低头撞进少年的眼:“他答应你了?”
“答应了,”提沙咬牙切齿:“暴君!混账!你践踏我踔族大半国土,肆意摧毁神殿,娘娘同你在一起本就为你所迫,他迟早——”
“胜者为王,倒是许久没见你这样心口统一的人了,”姜明月似是感慨般轻叹,年轻英俊的脸上划过一丝厌恶:“带下去,一片一片刮了,骨肉刮完拿去喂狗。”
狭长缱绻的桃花眼掠过瑟瑟发抖的一众娇美宫女,帝王淡淡道:“女人刮完就葬了吧。”
听罢他的话,宫女们吓得四肢发软,小脸惨白无光,被御卫提起后不断有人哭喊哀求,见皇上不为所动,注意到立在旁侧的皇后,深知其得宠到了何种地步,近些日子一直服侍朝灯的女侍长不断磕头,沉重落地声持续不绝,直把额头都磕出深深血痕。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就算死也求您给奴婢一个痛快!求——”
那女侍长被狠拽着滚下台阶,鲜血滴落在行宫外,见朝灯一直看往那边,姜明月向他走近,明黄龙袍穿在他身上格外强势好看,他平日里见姜明月,对方大多着常衣,唇上也总噙了若有若无的笑意,这般面无表情时,无端端令人脊背生寒。
“灯儿,你可有何话想对朕说?”
“我刚才真的只是在骗他,我……”
“那封密函,是要你自己交,还是朕亲自来查?”
“……什么?”他能看见朝灯面上闪过不自然,那眉目艳丽鬼魅的美人小心翼翼询问:“小明月,你说什么?”
“我说,”年轻的帝王靠近他的皇后,手指在对方后脖摩挲,一路沿至背部,美人在他的触摸下情不自禁开始发抖,姜明月凑近他的耳际,手掌拢住半边嫩翘小臀:“灯儿身上哪处朕没宠过,背着朕用你的身子私藏东西,真是该罚。”
[恨意值四颗星。]
[凯撒哥哥!你说他为什么!会知道!我藏东西!]
那其实并非什么秘函,他等待妃嫔进来表演中途无趣,顺手写了些曾经演唱过的歌词,因为简体中文与英文混杂,看来着实与秘文无异,为防有心人将纸条留下,朝灯便收在了身上,提沙闯入房内时,他临时想到以秘函欺骗。
[你没有发现不对吗,多疑从幼时起就擅长讨好人心,治国也超乎常理老练……]系统见他一脸迷茫,干脆跳过分析直言结论:[他能读心。]
[……]
我,日,他,妈。
[他好像读不到你的,]系统复道:[所以第一次见面,他就愿意待在你身边,因为安静。]
呜,完全没意识到。
朝灯非常给面子:[你好聪明!超棒!为凯撒哥哥鼓掌啪啪啪啪。]
[……]
趁他愣神的当儿,姜明月已从他身上拿到了密函,桃花眼瞟过那上边从未见过的文字,他低声命令恭候的御卫妥帖保管,旋即看向浑身僵硬的美人,嘴角勾起淡淡微笑。
“好灯儿,你想朕怎么罚你?”
锦缎软褥的明黄大床帘账轻摇,尽管今日为祭国大典,候在外处的宫女却分毫不敢抬头窥探,据闻死掉的逆人被挂在天牢整整三日,才勉强流尽血液求得一死,而一切起源,正是此刻躺卧在床上的皇后。
脚步停顿,刚下早朝的年轻帝王撩开床帘,便见美人光裸着身子蜷缩在丝被之中,乌发白肤交织如画,犹如被俘的魅惑精怪,朝灯的手让绒绸捆缚在背,娇媚腰臀高耸,眼睛因黑色锦条不能视见一物,口里的软玉舌板更是逼得他涎水直流,似感受到有人靠近,朝灯下意识将身体缩得更小,腿却被直直扯了出来。
“灯儿。”
来人嗓音令他痛苦地发出呜咽,姜明月抬手轻轻取下蒙住美人双眸的锦条,不出所料,其上布满了湿漉漉的眼泪。
“哭甚么,今日国典,朕的皇后该高兴才是。”
修长手指拿过早早置好的古雅小盒,圆盒开启刹那,里边漫出浓浓媚香,在那小盒之中,盛了六只大小一致的玉球,玉光莹润、玉质剔透,显然为不可多得的好料。
“灯儿猜猜看,这是用在哪儿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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