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六州为大玄国土,无论如何都要收回,之前对六州态度不佳是因为有奸细从中作梗,操控了舆论风向。
这些人,以破云书院的学生为主。
至于朝廷那边,并没有表态。
事情再朝着好的方向走,可赵益清心里却有不安。
这一切都太顺利了,赵益清他们没有去煽动任何舆论,但是舆论从二七美妆节结束后就开始呈现出了一边倒的姿态,更奇怪的是,在此之前的舆论风向与现在是相反的。
就像是有人计划好了一样。
甚至连诗墙上,都开始出现一首接一首的收六州的诗,并且被人眷抄后流传的了出去,走在街上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义愤填膺神色。
如果有人有什么不同的想法,就会被群起而攻之,像是什么大罪过似的。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季茂成写了一篇文章。
季茂成的文章一向写的很好,年年都拿破云第一,所以他在文圈里的煽动里极强。
他倒是没写什么过了的东西,只是阐明了六州自古以来都是大玄的一部分,不可缺一。破云成立之初便是为了守护大玄,如今六州未归,他们读书人有愧。
他一牵头,各式各样的文章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一时间舆论达到了最顶峰。
同时,赵益清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他总觉得要出事,最后他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时间来到了三月底,这本是个春归大地,万物复苏的时节,可却被年轻人的冲动,染上了一抹血色。
三月底的京城是远行的商队回归的时候,他们带着别国的特色回京售卖,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期待着今年的商品能卖个好价钱。
商队歇脚的地方一般都会选在离城里稍远一些的客栈,可这次有家商队不知道怎么回事选在了有名的明月客栈,而后这家商队的领队或许是把货物卖出去了一个好价钱,请商队的所有人去赵记茶楼喝茶吃茶点。
这个商队里有一个半大的男孩,看起来只有十六七的样子,第一次来京城,满眼都是好奇,尤其是在看见诗墙有人作诗之后,更是惊的探头看去。
只是他的动作很大,惹来了不少人探究的目光。
坐在少年旁边的是领队,他使劲拍了一下少年的屁股道:“小昭啊,把你那土包子的样收起来,丢人!”
而少年的眼睛则是弯成了月牙,捂着屁股笑道:“我这不是第一次来,好奇嘛!孙叔,你就跟我说说他们在干嘛呗!”
孙叔弹了小昭一个脑瓜崩“你这年纪不大,想知道的事情还不少,这是诗墙,京城独一份的,谁都能来写上一回,写得好的,能去朝廷当官哩!”
“那我能去写吗?”小昭指指自己,一脸期待。
“行,当然行,”孙叔哈哈大笑起来“只要你觉得你那狗爬的字儿好看,你就尽管去,指不定朝廷就喜欢你这样的,那以后我们小昭可就是官老爷了!”
商队里的其他人也跟着笑,小昭则是瘪瘪嘴,冲着他们呲了呲牙,闷声喝茶不再说话。
只是他现在正是好奇的年纪,没过多久就坐不住了,趁着孙叔他们聊得畅快,偷偷溜到了诗墙跟前。
这时候的诗墙上面写满了六州之事,小昭看的有些懵,恰巧他身旁站了个奋笔疾生,于是小昭抬头问道:“为什么诗墙上面都在写六州啊?”
书生刷的一下扭过头来,看着小昭语气中带着些愤怒,质问道:“你不知道?”
小昭摇了摇头,用渴求的目光看着书生。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六州不收你我皆有错!”书生的声音有些大,引得人频频侧目,发现是什么情况后还有几个同样书生打扮的人围了过来。
小昭不明所以的挠挠头,问道:“可是之前不是说六州那边穷,收回来也没多大用,还劳民伤财的,所以不收了吗?”
听了这话,书生头上都要气的冒烟,把手中的笔往地上一摔,指着小昭的鼻子骂道:“堂堂男儿竟不分是非!六州与大玄有多重要你竟不知!”
这时候,动静算是彻底闹大了,商队也发现小昭跑到了跟前,赶忙几个人跑过去,把小昭往身后一护,道:“几位,对不住对不住,孩子还小不懂事,给几位赔不是了!”
书生继续破口大骂“尔等庸才!如今京城老少皆知六州之事中有奸细作祟,你们还竟敢说出不收六州此等大逆不道之话,丢我大玄男儿的脸面!”
孙叔知道京城子弟中指不定哪个就是个家大势大的,所以也没有辩驳,而是点头哈腰的道:“我们这刚从外面回来,不太清楚,这下知道了,不会再说了,不会再说了。”
书生冷哼一声,没再继续骂人,而是小声嘟囔道:“从外面来的,指不定就是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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