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秦风楼上下也跟着喊了起来。
众人的声音就这样蔓延出去,感染了在台下的民众。
最终整个南街都响彻着呐喊的声音。
“收六州!退南桑!”
“收六州!退南桑!”
“收六州!退南桑!”
“……”
最后,赵益清都不知道是这个花魁大选是怎么结束的,只知道穆棣短短的几句话就让民众的声音沸腾起来,令他在回去的路上频频止不住的望向穆棣。
或许是他看穆棣看的太过明显,穆棣忽然望向他道:“在看什么?”
赵益清当然不能回答他说在看你怎么这么牛逼,他只能摇摇头道:“没什么。”
然而穆棣现在对赵益清也算了解,差不多猜出了他心中所想,道:“如今大玄国富兵强,民众自然也有底气,当你说一件正确的事情的话,他们当然会跟着附和的,又不是傻子。”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赵益清还是皱起了眉头,他们今日并未将万名请愿一事公之于众。
他们得用这个法子打皇帝个措手不及,所以只能临近跟前放出消息,而不能提前让人知道,从而打草惊蛇。
穆棣抬手抚平了赵益清紧锁的眉头,道:“别想了,会成功的。”
时间总是匆匆的过,花魁大选结束后,姜槐通敌叛国的证据被公之于众,其中还有一份名单,里面有着被安插在大玄的南桑奸细的各种资料,一时间引起了轩然大波,朝廷自上而下的开始彻查。
这次的动静极大,朝廷也像是铁了心的要斩除所有奸细似的,宁肯杀错不肯放过,鲜血染红了处刑的钟庭,为这个夏天添了一抹冷意。
而姜槐,作为牵头人事关重大,并没有被立即处刑,而是被收押在监牢之内。
这是赵益清第二次进入监牢,牢中幽冷,并不好受。
姜槐发髻凌乱,满身血污,坐在牢内,身旁摆着馊掉的饭菜,和脏黄的水。
他的眼神有些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赵益清走近了他也不知道。
“姜夫子。”赵益清就地坐下唤道。
这时,姜槐才反应过来,看向了赵益清。
“你来了。”
他的声音嘶哑,像是许久没开口说
话的样子,但他的语气却很笃定,像是知道赵益清一定回来似的。
“夫子知道我会来?”赵益清问道。
“你还有事情要问我,自然会来。”姜槐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只是没了在外时的意气风发。
赵益清面色不变,道:“那夫子猜猜我想要问些什么?”
“不过是问我这么做的缘由罢了。”
“既然夫子知道,那就烦请夫子一一告知。”
姜槐并未立即回话,而是垂下眼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赵益清也不急,坐在地上整暇以待,等着姜槐。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槐才慢悠悠的开了口。
“六州是个很穷的地方,尤其是南琉……”
六州是个很穷的地方,因为经济中心并不在那里,而且六州的土地并不肥沃,种出来的庄家也是勉强果腹而已。
而南琉,则靠近边境,乱的要命,于是乎就更穷了。
姜槐,就出生在这鱼龙混杂地穷地方。
他从儿时起就明白了钱的作用,他知道什么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知道没有钱在如此大的天下间寸步难行。
所以他渴望挣钱。
他学了很多东西,读了很多书,这些都是为了挣钱。
只有有钱他才能活着,好好地活着。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被卷到了战争之中,性命垂危。
好在被人相救,只是救他的并不是大玄之人,而是屡屡侵犯边疆的南桑。
但那又如何,姜槐他只知道他活下来了。
并且南桑还许诺他,只要他甘愿做所谓的奸细,会给他高官厚禄,一生无忧。
救命之恩加上丰厚的报酬,他为什么不干这桩买卖?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他在书上读过的。
他自小便在世上摸爬滚打,没什么道理他不懂的,他足够圆滑也足够会隐藏,所以他成为了南桑在大玄埋下的最锋利的一把刀。
赵益清听完他的古时候,依然是没什么表情,只是轻轻道:“方清歌唱歌很好听。”
姜槐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东西似的,嘴角挂上了一丝浅浅的,发自内心的笑。
他喃喃道:“是啊……”
“夫子明明可以兵不血刃慢慢蚕食大玄读书人,可为什么偏要兵行险招针对于我?并且还留下诸多证据?现如今功亏一篑心中可有悔?”
赵益清可不相信姜槐如此聪明的人会大意到将证据遗留在方清歌院内,他一定是故意的,而且姜槐就像是故意露出马脚似的,把事情闹得无比的大,逼着他们去做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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