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益清看他那个气急败坏的样子,乐的不行,又想再打击打击他,于是背道:“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季茂成刚想说话,就看着穆棣忽然坐直了身子,看着赵益清,眼神炙热如火。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现在开口一定会被骂,于是他立刻闭了嘴。
穆棣当然不会相信这句话出自一个从未带过兵的少年之手,于是开口问道:“这是谁写的?”
赵益清也不避不让,他早就调查清楚了,大玄与自己古代时的历史并不同,虽然也有一些同时两边都存在的人物和著作,但还是有相当大一部分人并没有出现在大玄的历史上。
于是他回答道:“这是一本兵法树,是一位叫孙武的人写的,我偶然得之,不过原书已经毁了。”
穆棣顿时目露惋惜。
“不过……”赵益清笑笑道:“我全部都背下来了。”
赵益清能把整本《孙子兵法》背下来全都因为他的原生家庭。他生在一个书香世家,行事风格都遵守古礼,赵益清打小就被严格对待,基本上能报的上名字的古典名著他全部都背过。只是那个家庭过于刻板,父父子子君君臣臣,规矩多的要命,赵益清大学之后就从家中搬出去了。
穆棣听了赵益清的话后,把季茂成扒拉到一边,坐在赵益清面前,道:“背。”
他眼中含着威胁的光芒,仿佛赵益清敢不背他就敢让赵益清血溅当场。
赵益清咽了口口水,颤颤巍巍的背起来:“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背的是口干舌燥,两眼发黑,但穆棣不让他停,他也不敢停,直到人群之中传来阵阵惊呼。
第21章
原来是流光上台了。
她仿若夜间的鬼魅,飘然到台前,黑色的衣服将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胸前露着大片雪白,引人遐想。**的轻纱之间两条笔直的双腿若隐若现,每动一步,都勾着人们的心弦。
眼睛上金色的眼线向上飞扬,目光一转,就好似妖精扮成的去勾引书生的美人,而眉间的金色花纹则是添了几分神秘,让整个人都飘忽起来,显得极其不真实。
流光向众人行一礼,坐在准备好的椅子上。旁边铜灯的灯罩换成了蓝色,配着夜晚,让人无端生出一丝紧张感。
铮的一声,琵琶声响起。
这声琵琶响的突然,人群仿佛被惊到一样,骤的安静下来。
接着一阵大气磅礴的乐曲传来,像是士兵列阵,战鼓齐响,激昂至极!
但不知怎么,琵琶突然徐徐而弹,感觉似乎是静谧的夜晚,然后突的一下,调式变了。
紧张!紧张!紧张!
简直像是黎明前的黑暗!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但谁都知道大战一触即发!
动了!有人动了!
杀伐之声传来,埋伏在黑暗中的人挥刀而上。
白刃交兮宝刀折,两军蹙兮生死决。
战场上两军交锋,厮杀震天!
战场之上要么胜,要么败。
乐曲逐渐转悲,将军大势已去,满目悲凉。
江的那边,是家国百姓。
但将军却无颜再见江东父老。
将军心中悲怆,却无力挽回,只能拔剑自刎,泪洒乌江。
音乐戛然而止,一曲终了。
静。
极其的静。
人们仿佛亲身参与了这场惊心动魄的战役,随着将军一起在乌江旁埋葬。
谁都没想到流光会在花魁大典上弹一曲《十面埋伏》。这里本该是温柔乡,这样的曲子就不该出现。
但流光弹的太过惊艳,让人沉浸其中而不自知。
忽的,人群沸腾了,绢花飞的满天都是,掌声与欢呼声响彻了南街。
赵益清也笑着把绢花扔在了台上,转过身看穆棣,谁知穆棣却早已泪流满面。
赵益清突然就心疼起来,这是个年少成名的将军,本该在战场上排兵布阵,挥洒热血,而不是在京中被风月磋磨。
二十岁一战成名,二十二岁怒收七州,被传召回京封赏万千。然后,就被这所为的功成名就锁在了京城。如同被剪了羽的鹰隼,虽依然凶悍,却无法飞翔。
“我当年,若是能狠下心不回来,咬着牙把十三州全部打下该多好。”穆棣闭了闭眼睛,哑着嗓子道:“我无颜对大玄百姓。”
“将军,不怪你。”季茂成摇摇头,说着和他平时完全不相符的话“是百姓愚昧,是臣子无为!”
赵益清完全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发现自己根本对大玄这个国家一无所知。他只感到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若臣子无为百姓又怎能如此安乐?甚至连娱乐业都过分发达。
不懂就要问,所以赵益清非常自觉问出了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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