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砚抬眸看眼沈晫:“你来就笃定我绝对会答应。就算不答应,你也会想办法让我答应。”
“哎呀,你懂我。”被看穿心思,沈晫一点不觉得羞愧,大笑道,“果然是好友。”
无奈叹口气,红砚思索片刻道:“行,我抽空画几幅图没问题。既然你决定拿两成出来改进书的质量,我也出两成吧。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劳心劳力,到时又来我这抱怨。”
沈晫激动张开双臂扑向红砚,红砚急忙推开:“你想干什么?恶心死了,走开。”
“什么嘛,抱一个有什么。”沈晫嘟嘴不高兴,然后想起之前的事,“我来的时候看见有人在学堂外走来走去,那人一看见我就跑了。背影有点眼熟,我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还能是谁,当然是村里的人。”红砚垂眸拿起一本书胡乱翻翻,显得有些紧张,“应当是来看孩子学习的,不然就是来偷学。你操那么多心做什么,闲得慌吗?”
看看红砚,沈晫无所谓一笑:“也是,我又不闲得慌,操这心干嘛。”
“说起这个……”红砚想了想正色道,“最近乔柯的二哥倒是常来学堂,有时我看见他和王小雨两兄弟一起走。他该不会为了之前传谣言的事要做什么吧?你注意下。”
“二哥?”沈晫不确定道,“不至于吧。那都多久前的事,而且我都划清界限了。”
“谁知道他怎么想。”红砚提醒,“他亏欠乔柯三年。为弟弟,你觉得他真不会做什么?”
这……沈晫还真不确定。本来吕二娘的事已经过去,千万别再闹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想过安生日子怎么就那么难?沈晫顿时觉得头痛:“行,我会多注意的。”
话是这样说,但沈晫之后很忙,压根没时间关心乔锦的事。他去书铺子和于师傅商讨改版的事,整天都泡在里面看进度,有时饭都吃不上。红砚送图时会去瞅瞅,眼看着书的质量一点点进步,销量越来越好。他第一次觉得沈晫不是没能力,而是大多时候不愿去做。
说白了就是懒。忙到月底,事情渐渐步上正轨,沈晫总算能喘口气。乔柯心疼沈晫劳累,每晚沈晫回来,他都会帮沈晫捏捏肩按按腿什么的。忙了半个月,沈晫终于有空回村一趟。
回到五湖村,沈晫站在院子里深呼吸,还是悠闲的日子好啊。乔柯进屋收拾收拾东西,叔嬷不知道他们今儿回来,出去多买些菜。乔大夫在屋里捣药,没工夫管其它的事。
流风卸下马车,准备伺候马儿。忽然传来女人的喊声,沈晫转头见吕二娘提着个篮子站在院外。看到吕二娘,沈晫方才想起乔锦的事,不会真闹出什么事了吧?
走过去,沈晫请吕二娘进屋:“义姐,有什么事进屋说吧。”
吕二娘越过沈晫的肩看向恰好出屋子的乔柯,轻轻摇头:“不用了,我就站在屋外说。”
沈晫顺着吕二娘的视线回头看见乔柯站在门口,觉得有点尴尬,要是谈的事和二哥有关确实不好当乔柯的面。沈晫笑笑介绍:“乔柯,她是我的义姐吕二娘。义姐,他是我的夫郎。”
“二娘多有叨扰。”吕二娘抿唇微笑颔首,“实在不好意思。”
吕二娘的礼貌温柔刺痛乔柯的心,他看见她和沈晫站在一起,不由想起之前的传言。乔柯勉强扯开一个笑:“站在外面做什么,有事进来说吧。我屋里还有事忙,就不招待你了。”
说完,乔柯转身进了屋。他冲进屋关上门,坐在床上紧张攥着手。心中满含期待,乔柯不停看门口湿了眼眶,多希望沈晫丢下吕二娘进来安慰他,跟他解释。这时候,乔柯完全不在乎什么待客之道,什么大度,他只想沈晫毫无理由站在他身边。
见乔柯进屋,看起来似乎没事,沈晫笑笑问:“你找我什么事?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给马梳理鬃毛的流风眼神瞄过去,竖起耳朵听。可不能让少爷做出什么糊涂事。
吕二娘微笑将手里的篮子递上前道:“自从我们结拜姐弟,二娘从未上门拜访。今儿母鸡下了几个蛋,我来接孩子回家,特意给义弟送过来。不值什么钱,希望义弟别嫌弃。”
沈晫一头雾水接过篮子:“就为这?不是有什么麻烦事请我帮忙?”
欲言又止,吕二娘下意识抿唇:“没有什么事请义弟帮忙。只是过来走动走动。”
这下沈晫弄不懂什么情况了,真不是二哥闹出什么事?既然吕二娘不说,之后他打听打听也能知道,何必为难一个女人:“那好吧。鸡蛋我收下了,你真不进来坐坐?”
“不了。”吕二娘行礼,“二娘还有事,先告辞了。”
“我送送你。”沈晫送吕二娘到门口,而后提着篮子进屋。将篮子放在桌子上,沈晫打开看看,原本以为真就几个鸡蛋,没想到不止鸡蛋,还有各种瓜果蔬菜。难怪挺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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