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五嬷不高兴坐在一旁,赵栗点头:“好,我尽力。爹,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刚来就要走,也不说多坐坐。”赵五摆摆手,“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抿唇淡笑,赵栗起身往外走。相比来时的喜悦,此时她心里特别不舒服。赵五嬷出去送赵栗,在大门口拉着她的手小声说:“别听你爹的。这事你提提就好,红先生若愿意帮自然好,若他不愿,你也不要继续劝。孩子,你如今已经嫁人,万事要为自己的日子考虑啊。”
“阿嬷,我知道该怎么做。”赵栗勉强一笑,“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们。”
看着赵栗坐马车离开,赵五嬷心里不是滋味。女儿高高兴兴回娘家,哪想到亲生父亲是那样的态度。女儿肯定伤心了,赵五嬷自责不已,为别人的事伤家人的心,值得吗……
赵栗回到红宅,心神不定回房。夫君一向与沈晫交好,她该怎么开口说这件事?爹求到她头上,想来是实在没办法,她能办便办吧。赵栗想了想立即吩咐厨房,晚饭多做些好菜。
傍晚,红砚回到家,下人立即摆饭。饭桌上,赵栗吃着饭犹豫看看红砚,鼓起勇气到底说出口:“夫君知道最近村里发生的大事吗?据说都闹到衙门去了。我今儿才得知。”
“大概知道。”红砚边吃饭边道,“他们犯到沈晫手里,谁求情都没用。”
赵栗期待看红砚小心翼翼问:“夫君说情也没用吗?你和沈晫关系那么好……”
注视赵栗,红砚明白了:“岳父求到你那了?想让我为那两个贼说情?”
“父亲是村长。”赵栗给红砚夹菜,“他只希望村子越来越好。”
“我理解岳父的苦心,但我不能为此事说情。”红砚放下碗直视赵栗,“沈晫不是好惹的,何况听说当晚家里遭贼乔柯受了惊。如今沈晫正在气头上,你们越是劝他,越是求情,只会让他越愤怒。让那两个贼在牢里反省反省,过些天沈晫消气了,他们自然没事。”
赵栗从不知道红砚对沈晫的评价如此高,不由问:“夫君也不敢得罪他?”
红砚微皱眉,赵栗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红砚未怪罪赵栗,他淡淡道:“说实话,我有些怕沈晫。他很有才,而且有手段。从我认识他以来,他想做的事总能做成。你知道吗?这样的人很可怕,我不愿与他为敌。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得不为敌,我有种预感,我赢不了他。”
赢不了?赵栗更不解了:“夫君你是秀才,你怎会赢不了他。他还是你的学生。”
“可他能想别人所不敢想,能做别人所不敢做。”红砚自嘲一笑道,“我相信世上没几个人敢当面与长辈呛声,他敢。多少人被名声所累,被孝顺长辈所苦,他从不。”
赵栗启唇打算说什么,想起自己今儿正是被父亲逼着说情。孝顺让它妥协,但心里到底不舒服。若她能当面拒绝,敢当面拒绝,会如何?世上果然没几个人敢做沈晫做的事……
关于这事的谈话就此结束,红砚不再说,赵栗也不再劝。顺其自然吧……
在家里的赵五久等无果,便知道事情不成。他怒呵:“嫁出去的女儿当真无半点用!”
赵五嬷听到这话拧眉瞥赵五一眼,什么也没说走了。赵禾轻轻关上房门,父亲变了……
林王氏得知无人肯帮忙说情,破罐子破摔跑去乔大夫家大闹。乔柯害喜严重,正是需要安静的时候。林王氏这般一闹,乔柯受到影响,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沈晫看着乔柯苍白的脸怒了,毫不客气让流风把林王氏绑了,也送进大牢。如此一来,村里总算消停了。
“听说林老六家的被沈小子送进衙门,打板子关起来了。”
“我看活该!谁让她一直去闹。不过沈小子当真心狠,一点不讲情面。”
“他们有什么情面?林老六家的早得罪沈小子。你们还记得她当初骂乔柯吧?这下好,看她怎么横,真当没人治得了她啊!说起来沈小子挺狠,现在就剩林老六一个。”
“你们说,沈小子不会对林老六赶尽杀绝吧?”
众人互相看看,莫名背脊发寒。大伙打着哈哈,掩饰心里的害怕,而后各自散了。
没人闹事,沈晫终于过上安生日子。一晃到冬月末,天气越发冷。沈晫早早把鼓捣出来的烤火架搬进屋,盖上毯子,火盆放底上。清早起来,沈晫哈出热气,心甘情愿进灶房。
他先把火生起来,然后燃上炭,再把炭火弄到火盆里,端进屋放烤火架里。准备妥当,等乔柯起来便不会冷着。做完一切,沈晫再回灶房煮粥,昨晚乔柯说想喝瘦肉粥。
粥在锅里熬着,沈晫切些小菜炒一炒。叔嬷起床时,沈晫已经忙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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