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晫的话掷地有声,依他所言熙亲王简直罪大恶极。文武百官噤若寒蝉,不敢出头。
熙亲王冷静下来,淡定看沈晫:“沈大人,本王体谅你深爱百姓。本王只问,有证据吗?”
在场众人看向沈晫,是啊,说得再好,没证据就是诬陷。有证据,才能证明罪行。
“证据?”唇角勾起笑,沈晫眼中溢满笑意:“有啊。上天眷顾我,让我找到了证据。”
沈晫再度让殿外的等候人进来,随后郑逗与孔家的人进殿磕头。孔家代表百姓,声泪俱下控诉亲王府的罪行。泣血痛呼,惹殿中不少官员动容。又因孔家乃书香门第,文官更愤慨。
而另一名证人,郑逗是熙亲王府的家生子,是郑端身边最贴身的人,没谁比他更知道亲王府的龌蹉。一桩桩一件件,郑逗全说出,还有很多命案被埋藏,如今也昭告天下。
熙亲王怒瞪郑逗,张口想说什么。沈晫上前几步挡在熙亲王面前:“亲王爷可不要说他不是你亲王府的人,谁都知道他是你府里的家生子。更不要说我收买他的话,他自己罪不可赦,我哪能收买他连自己都搭进去。亲王爷,别太高看我。他只是良心发现,受够你们了。”
“你!”熙亲王气得全身发抖瞪沈晫,“你满嘴胡言乱语!郑逗,你个背主……”
“背主?”沈晫冷冷而笑,“并不是背主哦。而是……反抗。”
【作者有话说:_(:з」∠)_说搞事情就搞事情】
九十九、莫名升官
不顾一切全力反抗,不再苟且偷生,拼尽所有博一回。即使得不到最好的结果,也要让对手脱层皮。反抗本身就是一种改革,无论结果如何,如此举动定能造成或大或小的影响。
家奴反抗主子,多么骇人听闻,现今就发生在文武百官面前。吃惊,震惊,难以置信。
熙亲王不知该如何反驳,似乎不管说什么都会被沈晫堵死:“本王……”
“王爷身负亲王爵位,贵不可言。”沈晫再度打断熙亲王的话,“但你的子女、仆从并未有任何册封。他们对国家无贡献,在朝廷无功绩,只不过是刚好投胎在亲王府的百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何况他们无官无职无品级无爵位。亲王爷可否不要再包庇杀人凶手?”
见熙亲王无话可说,刑部尚书肖大人站出来:“沈大人此言差矣,他们乃皇亲……”
“照肖大人所言,皇亲可无视律法?”沈晫转身面朝玄和帝拜礼道,“皇上亦觉得皇亲即便无恶不作也可赎?多少皇亲头上挂着尊贵的称谓,实际欺行霸市。臣想问,天下是皇上的天下,还是皇亲的天下。皇上兢兢业业为国,勤勤恳恳为民,皇亲做了什么?”
“此乃歪理。”礼部尚书杨大人出列道,“皇亲亦有爱民之辈,怎可一竿子打死。”
“抱歉。”沈晫不看杨大人,背脊挺直跪下义正言辞道,“杨大人所说之人下官未见,百姓未见,天下未见!下官只见亲王府嫡长子强抢民女,杀人抛尸;只见百姓家破人亡,泣血痛不欲生;只见亲王府只手遮天,百姓求告无门。臣奏请皇上为民伸冤,为民做主。”
“皇上。”肖大人、杨大人,以及好几位大人站出来欲为熙亲王求情。
沈晫静静摘下乌纱帽,放在地上。文武百官惊愕,那道挺直的背影落入所有人眼中。
无言语,沈晫向玄和帝三叩拜,毫不留恋站起转身走向大门。陆回申急切喊:“沈大人!”
并未停留,并未应声,并未回头,沈晫跨过门槛出去。偌大沉静的皇宫,显得他的身影挺拔又寂寞。一步步走出皇宫,走出朝上的纷争,沈晫的双眼直视前方,脚步不停往前。
脚步越来越快,沈晫迫不及待回将军府。在大门口看见遥望等待的乔柯,此刻他终于露出笑容。见沈晫回来,乔柯焦急迎上来:“你的官帽呢?事情不顺利?证据不够?”
沈晫含笑摇摇头,牵起乔柯的手进府:“事情很顺利。你别担心。”
“那你的官帽怎么回事?”乔柯不甚放心,“因为弹劾亲王,皇上要罚你?”
“不是。”沈晫拉着乔柯进卧室坐下温柔道,“此次我应当会被贬官。表面上我弹劾熙亲王,实际动的是整个皇室宗族的权益。为了维护宗族,大概不少人要去皇上跟前闹。熙亲王最后顶多小惩,不会伤筋动骨。相反,我估计会被罢官或贬官。贬官的可能性更大。”
“夫君为何看起来一点不担心?”乔柯注视沈晫,“难道夫君想要的是……”
轻轻按住乔柯的唇,沈晫一笑道:“我想要的很简单,从来都很简单。”
沈晫想要的十分简单,丝毫不复杂。他不过想要悠闲的田园生活,朝堂半分不眷恋。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沈晫的终极梦想,其它的统统靠边站。为了辞官,他真是费尽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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