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明天课堂的老师会放几节不上课,海渊觉得自己还有时间可以教阿茶。这个学生看起来虽然笨笨的,但是记忆力却出奇的好,反正全背起来就没问题了,千岁抓的那些题目大概会考个百分之八十以上。
就算阿茶这次真的考烂掉也没关系,他们还有补考的机会。补考的题目和最後一次期考题目几乎一样,所以他一点也不替阿茶担心。
这天,他们两个人读书读到很晚,直到闹钟的时针都指著两点了,还是继续看书。阿茶眼睛几乎眯了起来,身体摇摇晃晃的,头往後仰了又再回来,困得脑袋机能全都停止,无法运转了。
阿茶从来没试过这么晚还没睡觉的,他以前大概都九点多就睡了,凌晨两点这个时段很少是醒著的。
他的头摇啊晃地,最後停在海渊的肩膀上面,嘴巴开开地,打起盹来。;
海渊看了看闹钟,发觉已经很晚,自己也有些想睡了,於是把阿茶手里的课本跟自己的书抽起来扔到chuáng下阿茶早已经铺好的chuáng铺上面,然後把阿茶往右边一推,阿茶便倒在他的枕头上。
「睡过去一点。」海渊觉得两个人共用一张单人chuáng有些小挤。
阿茶迷迷糊糊地往旁边动了动。
海渊拉起棉被盖住两个人,那只受伤的手臂也很理所当然地放在阿茶身上,圈住了阿茶。
「夭~」原本在阿茶chuáng铺上头睡著的小猫睁开了眼睛,朝著下铺的他们喵喵叫。
「怎么,你也想上来吗?」海渊问。
「夭~」小猫伸出前腿,小心翼翼地勾著木头chuáng的边缘,但刚出生没几个月,脚实在太短,也没力气往上跳,於是只能在下面可怜兮兮地叫个不停。
海渊低头看了那只小猫几眼,考虑了片刻,才越过阿茶的身子,将那只猫给抓了上来。
他将猫放在阿茶的怀里,小猫低头嗅了嗅阿茶怀里的味道,在他怀中走了走踏了踏,跟著便趴了下来,慢慢地闭上眼睛。
「两个人一只猫挤一张单人chuáng,真是有够挤的。」海渊抱怨地说了句,然後往後挪了一些,也把阿茶拉进去点,省得阿茶半夜睡觉翻身,把自己和猫都摔下chuáng去。
寝室内日光灯灭得剩一盏,千岁还在读书。
「晚安,我们先睡了。」海渊对千岁说。
「晚安。」千岁说。
隔天早上,阿茶觉得好像有人一直在舔他的脸,让他整张脸都湿湿的。
他睁开眼,发觉小猫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跑到chuáng上来了,而且还舔他舔得很起劲。
「唉呦喂啊,媳妇你怎么跑上来跟阿爸一起睡,阿爸不是有给你铺毛巾跟小被子了吗?」阿茶立刻爬了起来看著小猫,脸颊红通通地烧热了起来。
「夭~」小猫跟著舔了舔自己的脚,在chuáng上端正坐好,看著阿茶。
「下次不行这样啦,你是阿爸的媳妇捏,怎么可以跟阿爸一起睡!」阿茶害羞地说著,
「这样不好啦,这样不好!」
跟著阿茶看了看窗外,发觉天色已经很亮了,接著他又看到桌上的闹钟。
当阿茶看到闹钟时针指著八点的时候,吓了一大跳。他平时都是四五点起chuáng的人,怎么今天居然睡到这么晚。
绝对是这几天连续读书读到累翻了才会这样,不然他保持早上四点起chuáng的纪录都已经十几年了说。
「小渊喔,赶快醒醒,上课迟到了啦!」阿茶连忙摇了摇睡得正香的海渊。
他跟著又爬下chuáng,发觉上铺的千岁也是睡得棉被枕头大搬家,连忙叫了几声:「千岁,八点了,快点起来!」
千岁迷迷糊糊地被阿茶叫醒,他昨天读书读到四点多,困得很,眼睛都睁不开了。「再睡一下下就好。」
「不行啦,都八点了!」阿茶把千岁的被子拉下来,不让他躲回温暖的被窝中。
接著阿茶又把怎么叫都没动静的海渊拉起身,然後猛力摇晃他。「起chuáng、起chuáng、起chuáng!」
海渊被摇得都快怏吐出来,最後也是心不甘qíng不愿地爬起身换衣服。
啊茶穿好制服以後,拿著领带跑过来找海渊。
海渊两三下便帮他将领带打好,跟著阿茶带著满脸困意的两个人直奔学校。
然而因为隔天就是期中考,班上大部分的人显然都读书读到很晚,第一节的历史课睡倒了一堆人,只有阿茶还是jīng神奕奕地看著历史老师。
历史老师讲课讲到最後,发觉全班同学都趴光光了,只剩下阿茶还看著他,他感动得对阿茶微笑,觉得这真是个好学生。
当学生就是要如此专心上课才行,这样老师才会教课教得起劲啊!
下午的第一堂课是体育,cao场旁的升旗台前坐满了一堆穿著夏天的短袖运动服,手里却拿著国文、历史、地理等课本的学生们。
体育老师看到这样的qíng形也摇摇头,反正明天就要期中考,就随这些学生去了吧!
体育股长搬来撑竿跳的垫子和竿子等等用具,这堂课上的是撑竿跳。「夏泽方。」体育老师蔡同拿著码表过来。
「有。一升旗台上的阿茶立刻回答。最近太多人叫他泽方这个名字,阿茶之前还有一个一个解释,但解释到後面就懒了,因为无论他再怎么说明,大家都还只是笑一笑,然後继续叫他泽方的名字。;
「有一点时间,我想测测看你一百公尺的秒数。」蔡同说著。
「噢,好。」阿茶其实不懂蔡同话里面的秒数是什么东西。
他把课本丢给海渊,海渊连头也没抬起来看他,专心地算著数学。海渊正在想要怎么教阿茶背数学,所以没时间去管其他的事qíng。
阿茶跟著体育股长到cao场跑道的起跑线上,码表则由蔡同拿著,在一百公尺远处准备测量。
「跑过去就可以了驹?」阿茶笔直地站在起跑点上。
「你要把腰弯下来。」体育股长连忙说。
「弯什么腰?」阿茶不懂。
「像这样。」体育股长在旁边作了起跑前的姿势给阿茶看。「腰弯下,手撑著地,垫脚尖。」
「好。」阿茶模仿起体育股长的姿势。
「屁股不可以翘太高啦!」对方又喊道。跟著走过来替他把姿势调了一下,按下他撅得过高的臀部。
「预备!」蔡同拿起码表,喊了「开始」的同时,按下秒数。
阿茶在那时候慢慢地往前跑,踏著小步伐跑啊跑地,跑到了蔡同面前,悠悠哉哉的身影经过蔡同前方,因为跑得太慢了,甚至连一滴汗也没流,浑身被chūn天里的风chuī得凉飕飕的。
蔡同失望地看著阿茶。「你故意的对不对?」
「什么故意?」阿茶满头雾水。
「我那天明明看你跑得很快,为什么测秒数的时候居然一百公尺跑到二十五秒?」这根本是他们班女生跑步的速度了。;
「啊你又没跟我说要跑快一点?」阿茶说:「那天是因为我要赶回去看小渊啊,所以才会拼死拼活地跑。」
「那你再重来一次,这回也拼死拼活跑。」蔡同说。
「好啦好啦!」阿茶嘴里碎碎念著,又往起跑点走回去。「跑很快很累的捏,要先想享有一只熊在後面追,然後还要假装很恐怖,这样才会拼了命的一直跑。」
蔡同又重新按下码表。
这回阿茶就真的卯足劲一股脑地往前冲,手臂拼命摆动,脚的步伐也跨得很大,经过终点时,更是喘得面红耳赤的。
蔡同按下码表,看著上头的数字喜出望外。
「十一秒七,夏泽方,你跑得真的满快的。要不要再参加田径队看看?经过训练以後,你一定能再跑更快更快,说不定可以破全国纪录。」
「累死了,我的心脏有点紧,好像又要发作了。」阿茶边喘边走,也没有再理会蔡同,慢慢地走回到海渊身边。
阿茶完全不懂这个菜头老师gān什么那么高兴,不过就是跑一段路而已,他以前年轻的时候满山遍野的跑,跑得说不定比现在还要快。这也没什么啊,乡下孩子大家都可以这样跑的。
阿茶边走边拉运动短裤。
这间学校的裤子真的有点短,他平时穿的裤子是到膝盖那里的,但是这款运动裤居然短到停在大腿中间的地方,害他刚刚跑一跑,裤子就直直往上缩,让他得很努力地把缩上去的裤管拉回来,不然内裤都跑出来了。
回到cao场中央,大家已经都在跳撑竿跳了。
阿茶眼尖看到正在起跑的那个人是海渊,「喔喔」了几声,很高兴地慢慢走上前去要看海渊跳撑竿跳。
那一根长长的竿子把海渊抛上去,平安越过中间横著的长竿,海渊又落下来,感觉就像一只轻盈的鸟飞过天空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一样,从来没见过这种运动的阿茶,在後头看得很兴奋。
「高度再往上加。」旁边有人说著。
跟著海渊一脸厌烦地拿起竿子,往後退了几步,又要挑战接下来的高度。
阿茶连忙跑向前去,他想从旁边仔细地看海渊飞过去的景象。
於是当海渊助跑,阿茶也跟著跑。
当海渊撑起自己的身体,那软软的腰弓了起来,大家都屏气凝神,希望海渊能够破纪录。
阿茶忍不住朝著海渊就大喊:「小渊加油!」
那瞬间,在天空上的人被阿茶突如其来的超大音量吓著,竿子抖了一下,海渊整个人朝横竿撞去,跟著就跌了下来,摔到软垫上。
「啊--没跳过--」阿茶泄了一口气,爬上软垫,对著海渊说:「我还给你加油哩,啊你怎么这么ròu脚没跳过去!」
海渊满脸yīn沉地站了起来,翻离地上的软垫就走人。
「喂,小渊钦,怎么不理我啦--」阿茶觉得莫名其妙,连忙跟上前去。
其实海渊本来可以跳过的,但谁知阿茶的大嗓门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让他额头去撞到竿子,结果整个人摔了下来,连带地还压到仍包著绷带的右手。
海渊本来就不想跳撑竿跳的,要不是这次的成绩要算分数,他才懒得理会什么体育课。现在额头也痛,手也痛,心qíng更是大不慡起来。「小渊~」阿茶在後头连忙追著海渊,不晓得自己又怎么惹到他了。
跑著跑著,就在终於只差一点点便可以拉住海渊的时候,阿茶不知道踩著了什么东西,一个不稳往前跌去。
他吓了一跳双手往前挥舞,下意识只想抓住能抓进手里的东西,结果就这么胡乱扯,摸到海渊运动裤的裤腰带,整个人往地上趴去,连带地也将海渊的裤子扯了一半下来。
旁边看到的人都愣住了。
海渊的裤子突然被拉下来,屁股凉凉的他,整个人气得都发起抖来,一张睑也越来越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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