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安笑眯眯地说：“不早了，睡觉去喽。”
段辞拉开拉链，把外套扔到椅子上，胸口的沉闷感却没有丝毫减少。
他靠在椅子上，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书房门再次被打开，走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看见段辞，他没有丝毫意外，而是问道：
“你爷爷呢？”
段辞眸色渐沉，站起来，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在段辞迈出书房门的刹那，段峯缓缓开口：
“你和那Omega的匹配率才10%。”
“还没玩够么？”
段辞看着所谓的父亲，冷笑道：
“匹配度有什么用？”
“100%你还不是照样扔了？”
段峯不怒反笑：“但她生出了一个基因优秀的儿子。”
虽然他们父子俩关系不好，但段峯对段辞还是很满意的。
段辞握紧了拳头，阴沉着脸离开。
段峯早就习惯了儿子的这种态度。
他看了眼地上纸团，扬声道：
“张姨，来收拾下书房。”
* * * * *
周一
直到傍晚，段辞都没有来教室。
好不容易升级成段辞前桌的陈晨非常不习惯。
他转身问林与：“段神今天怎么不在啊？”
林与摇头：“我不知道。”
陈晨好奇地问：“你们该不会吵架了吧？”
林与无奈：“没有。”
要吵架也是和季弘吵架才对。
“上周不还天天来上课的么，怎么就忽然不来了呢？”
“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陈晨嘀嘀咕咕地转身坐好。
钟忠走进教室，把手中的纸放到第一排的同学位置上：
“明天后天月考，成绩周五的时候应该会出来。”
“周六上午家长会，大家写一下父母的联系方式。”
钟忠拿起粉笔，边写边说：
“这次月考和以往一样，按高考的形式来。”
“早上考……”
林与在纸上写下季叔叔的联系方式，反射性地放到交给段辞。
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座位，他忽然也有些不习惯了。
林与对着过道那边的同学挥了挥手，把纸传了过去。
下课铃响，陆尤问道：“去吃饭么？”
林与晃晃手里的书：“不去了，我再看会儿书。”
陆尤应道：“行，那我给你买个三明治。”
同学们分批次地离开，嘈杂的教室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书页翻动的声音。
林与咬着笔杆，被最后一道物理大题难住了。
“段辞，这题——”
话音戛然而止，林与盯着段辞的椅子看了会儿，拿出手机发信息。
【今天不来学校了吗？】
对话框很快就显示了正在输入中，过了很久他才收到内容。
只有短短几个字，段辞调侃的语气却仿佛在耳边似的。
【想我了？】
第40章
林与慢吞吞地打字：【陈晨很想你。】
刚发出去，就听到身后响起“滴滴”的声音。
是收到微信消息的提示音。
林与扭头往后看，后门被推开。
段辞走了进来，他没有穿外套，只穿了薄薄的衬衫，头上、肩膀上都是雪花。
随着他的走近，一阵寒气扑面而来。
林与看到了他冻得发紫的双手，明白他为什么打字这么慢。
“你外套呢？”
段辞冷的脸都有些僵硬。
他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忘了。”
坐下后，段辞把手放进林与的卫衣兜里：
“给我捂捂。”
隔着衣服林与也能感受到对方冷得颤抖的手。
他拿出外套，盖在段辞身上：
“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段辞抱着香喷喷的衣服，勉强同意了：“好吧。”
林与从储物戒指里拿出参须，碾成粉洒进水里。
他回到座位，把水杯给段辞：
“先喝水。”
段辞注意到了小不点儿眼里的担忧。
他喝着水，觉得甜丝丝的。
一不小心就甜了心里。
教室很暖和，段辞身上的雪很快就化成了水，前额的发丝湿成一缕一缕的，眨眼的时候，睫毛上的水珠随之掉了下来。
林与第一次见到段辞有些狼狈的样子，他问道：
“怎么了？”
段辞抿了抿唇，家里的糟心事他不想让小不点儿知道。
林与小心翼翼地问：“你和季弘吵架了吗？”
段辞被他一提醒，觉得是时候和季弘“分手”了。
他回忆季弘以往分手的模样，板着脸点了点头，只蹦出一个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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