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琳琅裹着一身湿衣,在深秋初冬的冷风中瑟瑟发抖,目光看向床上放着的属于黎池的包袱,那里面放着的是黎池的行李衣物。
严瑾狠狠地剜了严琳琅一眼,然后转身就向外走,还‘砰’一声带上了房门,“你好好整理一下!像个什么样子?!”
……
“这演的是一出什么好戏啊?”
“那‘黎三元’艳福不浅啊,引得女子投怀送抱!”
“还不明白嘛?这两人是两兄妹呢,说不得是一出‘红娘记’,专门来撮合那一对呢!”
“你们怎么这么说呢?难不成就不能是黎秀才春心萌动,这才故意撞破人家姑娘换衣服的?”
“黎秀才长得就一副君子样貌,看上去不像是你说的那种流氓登徒子。”
“对对,黎秀才长得多俊秀漂亮,这姑娘还不及他的五分好看,他图什么要去看人家姑娘换衣服?”
“哎嗨!这你们就不懂了?也许黎秀才就喜欢那份撞破人姑娘换衣服的刺激呢?嘿嘿……”
……
严瑾听着众人的议论,羞恼之下步伐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疾步冲下楼,出了客栈后站在外面,吹着湿冷的风……
那些议论的人并没有特意放低声音,因此房内的严琳琅也听得一清二楚。听见外面的人肆无忌惮地谈论,这出乎意料的后续展开,让严琳琅羞恼起来,“你们给我闭嘴!”
严琳琅这一呵斥,外面的人立即就起哄:
“哟哟~还是个厉害的呢!”
“唉哟,闭嘴,我们闭嘴~”
眼见正主都走了,围观的人也‘啧啧’地散开,一边走还一边谈论着,猜测着后续。
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这件事应该都会被谈起。比如在一群狐朋狗友的聚会上,就可以拿出来活跃一下气氛。
黎池去时不慌不忙,到成衣店里时也不紧不慢地随便挑了一套老气的女式衣裙,回来时更是慢吞吞地踱步往回走的。
他仿佛忘了在这深秋初冬的天气里,还有一位身穿湿衣的严小姐,正等着他手里的干衣服替换。
同时,黎池也不在意自己也依旧还穿着一身湿衣。他觉得需要这一身湿冷,来让自己醒醒脑子,然后想想这事要如何处理。
很显然,并不是黎池刚刚已经脱身了,就意味着这事就完结了、与他再没有干系了。
当时在场有那么多人围观,恐怕今天这事很快就会成为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或许还会在狐朋狗友间厮混时,被当成一桩‘艳事’而谈及。
而他黎池,作为这场‘艳事’中的男主人公,如果不做些什么,那他以后流传在外的就不仅仅是‘艳名’了,说不定还有议论他人品有亏的污名。
在这个时代,正经地走科举仕途的读书人身上,如果背负了艳名和污名,对其影响绝不会小。
黎池踱步回到客栈时,严瑾还站在客栈外吹冷风‘冷静’。
见到黎池回来了,严瑾神色难堪地欲言又止:“黎兄……这……今日这……”
黎池打断严瑾的吞吞吐吐,“近几日,家中长辈就会请媒人登你严家门。”
事已至此,黎池除了承诺迎娶严琳琅,再没有其他好办法了。如此处理,至少别人会说他一句“有担当”,也会愿意相信他不是有意撞破严琳琅换衣服的。
至于严家会否同意这门亲事,黎池并不担心。除了同意之外,严家还能找到其他办法,来掩饰严家女儿今日的这桩丑事吗?
听了黎池的话,严瑾讷讷不能言。脸上神情在瞬间的轻松之后,又浮现出惭愧。黎兄定然以为是他们兄妹合谋算计他,若他是黎兄,也会如此认为的。
不管真相如何,黎池被迫妥协都已经是既定事实,有了今日这桩事情,他们这好友恐怕再也做不下去了。即使以后结了亲,可能也不过是维持表面和谐罢了。
之后的事,就是严琳琅换好黎池买回来的衣服后,就被严瑾拉着回家去了。
黎池也在替换下一身湿衣服后,去找店小二询问,得到了这样一个回答:“我给那位严姑娘指的是丙字房啊,她怎么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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