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勉从未和雷震光见过面,倒是黄鹤楼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传递上来的报告并没有特殊之处,可是这丝毫不能洗清温勉心中的怀疑。
如果此次有关于小惊雀野进入名额的人数限制的质疑力量,背后的组织者真的是太极会,那么他们说不定从某种渠道得知了确切的消息。
尽管王秉通说知道有关于天道下达的预言的人,谁也无法活着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但天道是死的人是活的,万一有什么手段让他们钻了空子呢?
再者说,小惊雀野这次难道还真的能进入不止十个人?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变化?重生的纪拓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知道,他是否也做出了安排?
内门弟子们面面相觑,大多对此不怎么关心。
这就好比教育局决定调整高校录取名额,决定将清华北大录取的人数扩大,某个学校招收的人数从十变成了十五——但这和我们前五十都进不去的学渣又有什么关系?
校领导们为此争得焦头烂额,学生们趁着放假出门快乐撒欢。
眼下就是这么个状态。
所谓多事之秋,就是指,第二轮的抽签再次被推迟了。
一个镜月阁金丹期的执事失踪,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个尸体,沉在了浮着一层薄冰的护城河水底,睁着双目全身腐烂,骨头里爬满了蛆虫。
“是魔道。”
镜月阁的长老,之前用镇阁笔召唤出了整座比赛场地、自号镜妪真人的老者蹲下来检查了尸体,做出如上判断。
温勉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神色不动,忽然想起王秉通之前声称自己‘饿了’。温勉还警告过他不要让城中出现莫名死亡的尸体,因为那必然会导致镜月阁出动大力气进行全城全员排查,不管是对于王秉通本人还是对于黄鹤楼来说都是个麻烦。
现在真的有人死了,死的还是镜月阁的执事,凶手还是个魔修。
他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召唤来了漆鸹,发出信号命令附近得到消息的黄鹤楼高层莫要惊乱、管好各自的属下,该做什么做什么。与此同时,燕台集的主办方镜月阁和散修与很多小门派之间的积怨愈深。
镜月阁怀疑闹事儿的修士中有魔修在挑拨离间,甚至下达了搜身令。
散修们决然否认,指责镜月阁在祸水东引掩人耳目。
如果事情越闹越大,黄鹤楼必然不能独善其身。毕竟他们说到底也不能算个正经的正道门派,此时黄鹤楼楼主又明确地身在淮城,温勉站在路人的视角他都怀疑自己。
因此要么尽快洗清嫌疑,要么就交出一个能够令所有人满意的凶手。
“你怎么想?”夜深时贺惊帆找到在房间里冥想的温勉,弯腰从柜子里拿出蜡烛点燃放在桌子上,映出两张同样带着些许疲惫的面孔。贺惊帆这时候的问题显然不是单纯的在问温勉对于这件事的看法,他们实际上都不用电火就能看清楚彼此,蜡烛只是为了带给人们一丝温暖柔和的错觉,“事情越闹越大,最终受益者会是什么人?”
“受益者的问题先不谈。”温勉揉了揉眉心,他依旧表现的很镇定,也确实没有因此方寸大乱,“至少他们想要针对谁这一点很明显。”
贺惊帆点了点头,伸出一根手指:“其一,是镜月阁本身。”
“一个金丹期执事,众目睽睽,多少大乘期都在这座城里,谁能想到他会无声无息死在护城河里还没有任何一人察觉?如果镜月阁解决不了这件事,不论内外人心惶惶,他们是东陆数一数二的大门派,闹出这样的丑闻,恐怕名声会一落千丈。”
“其二。”他伸出第二根手指,望着自己灯火下暖红色的指尖出了会神,半晌才道,“黄鹤楼。”
“是啊。”温勉笑叹一声,调整一下姿势,拿手撑着下巴瘫在桌子上面,微微歪着头问道,“很明显吗?”
“倒也不是。”贺惊帆犹豫地看了他一眼,“之前黄鹤楼楼主温秋凉出现的时候,身边跟了一位侍女……但是在我印象里他不像是在这种场合还会带着实力并不高强的……”师兄斟酌了一下措辞,含糊道“……什么对象的人。”
系统用它抑扬顿挫的机械音给贺惊帆补全说辞:【交|配对象。】
饶是在这种时候,温勉还是被自己师兄的说法逗得一乐:“并不是‘什么对象’。”他一脸严肃地纠正道,“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贺惊帆有点尴尬地咳嗽一声:“是这样吗?那就说明果然带着那女人是有理由的吧,或许是一种伪装?她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大众眼前?”
“如果这样想的话,事情就很明了了。黄鹤楼想要掩藏一个不能被发现的人,有人利用闹事的散修和惨死的镜月阁执事,想要合情合理的引发一场全程戒严,到时候黄鹤楼肯定会变成重点排查对象,他们也能借此搞清楚温秋凉身边女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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