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之前楼刃要将他赶走。
“不是,他只是帮助李大利放火,其他事没有参与。”
“为什么?梨园不是他的家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瀚文顿了顿,道:“他想借梨园失火,杀了你。”
叶溪声哑然,“杀我?”
“你抢了人家的心上人,能不杀你吗?”
叶溪声竟无言以对。
“你还没告诉我,我们要去哪儿?还有,楼刃呢?还有,我这脖子为什么这么疼?”叶溪声记得好像是谁给他后颈来了一掌,其他事全都记不起了。
白瀚文解释道:“奸细出卖了防守线的弱点,海外人快打进来了,我爹和楼刃已经让百姓先一步弃城,现在城里已经空了,我带你去和宁城的人会合。”
叶溪声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发生这么多转变,不由问:“我睡了几天?”
白瀚文道:“三四天。”
“……”
“那楼刃呢?”
“他啊,应该是宁城最后一批离开的,我爹和杜文光在一块儿,我俩现在就是去找他们,最后一波人也快到了。”
闻言,叶溪声松了一口气,见白瀚文一副不知人间疾苦的模样,好奇道:“你都弃城而去了,还这么高兴?”
白瀚文道:“我问过我爹,从今以后我们四海为家,听上去还不错啊。”
叶溪声一愣,旋即苦笑着摇头。
白瀚文从小没受过什么苦,哪怕战乱也是由父兄顶着,他根本意识不到四海为家意味着什么。
没有住所、没有衣食,食不饱腹、衣不蔽体,战争年代,饿殍遍地,白瀚文一直被保护得很好,是幸运也不幸运。
马车很快停下,两人一同下车。
白瀚文打了声招呼就去找自家父亲,叶溪声在人群里绕了几圈,才找到杜文光。
“杜管家。”叶溪声喊道。
杜文光正坐在岩石上发呆,整个人显得很没精神。
“叶公子你醒了?”
“楼刃什么时候到啊?”
杜文光神色僵了一下,旋即恢复如常:“楼二爷是最后一批,他们在城门外烧著了一道石墙,应该就快来了。”
不知为何,叶溪声很相信杜文光,他放下心来。
“那以后打算怎么办?”叶溪声问道。
杜文光道:“听楼二爷的,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回宁城安家落户。”
叶溪声点了点头,坐到一个较高的岩石上去了。
他想起了封锁的记忆,那段未说完的话,其实是如果有再见之时,他绝不再离开楼刃,只是当时他以为不会再见,便没有说下去。
那日离开宁城,楼刃想问自己的应该就是这句话吧?
完不成任务也罢,他想陪楼刃继续活下去。
蜿蜒长路慢慢出现一支马队,叶溪声眸子一亮,将手挡在额头上,希望看得更远,“是楼刃到了吗?”
“是宁城的马队!”
“快,整队,可以离开了。”
叶溪声站起来,眺望着那个方向。
骑马领头的……不是楼刃。
后面的……没有楼刃。
他欣喜的神情慢慢僵了下来,渐渐地变成惶恐。
没有!队伍里没有楼刃!
他从岩石上跳下去,抓住正在搬运粮草杜文光,问道:“楼刃呢?”
“楼二爷就在马队里,快到了。”
“骗人!马队里没有他!”叶溪声提高了声量,声音不自觉地颤抖着,因为他已经猜到了什么。
杜文光眸光沉了下来,他看着眼前面无人色的男子,想起楼二爷跟自己说的话,出于私心,他不想再隐瞒叶溪声:“楼二爷不会来了。”
“为什么?!”叶溪声攥着他的衣服,手指用力到泛白,豆大的眼泪划过他苍白的脸,一颗一颗往下砸。
“他说,不能令父兄之死受辱。”
叶溪声如遭晴天霹雳,整个人颤抖得厉害,他松开杜文光,身形几乎要站不住,耳边回荡着杜文光的话:不能令父兄之死受辱。
楼刃……你傻不傻?
马队停在前方,叶溪声似洪水猛兽冲了过去,马匹受到惊吓,发出无数撕心裂肺的嘶鸣。
“叶溪声!”
“叶溪声,你要干什么?没用的!”
叶溪声抢去马匹,翻身而上,马如弓箭般驶去,疾风刺痛了叶溪声的眼睛,吹散他眼角滚落的液体。
身为楼家后人,非身死不能踏出宁城半步。
那是我骗你的,你傻不傻?
等我……一定不要死……
叶溪声自幼怕疼,可他从不知道,心上的伤口竟然会比身上的伤口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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