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洋狗是个没出息的,听到包在糖果外面的那层包装纸被压得哗啦声,立马翻身起来查看动静,舌头一扇一扇的,连尾巴都快晃上天了。
孟雪回笑骂了一句“傻狗”,把着成演的手去逗它,故意拈了一粒糖果在小洋狗的鼻子尖上晃荡。小崽子馋得直在脚下打转,抬起前爪呜呜了两声,在空气中挠啊挠的,为了口吃的开始主动讨欢心。
成演从没见过这种玩法,靠在孟雪回的手臂上乐得咯咯直笑。孟雪回把他抱起来转了一圈,把成演吓得揪住他的袖子叫了一声“大哥哥”。
“成演认识我啊?”孟雪回开口逗他。
成演眨巴着圆亮的大眼睛,点点头又摇摇头,歪着小脑袋用小肉手比了个方格,嘟起嘴巴呼出一口气,俨然一副吹口琴的架势。他的确是有印象,只是看着人脸熟,却想不起别的话来讲。
孟雪回蹲下来揉了揉他的额发,忽然福至心灵,把两只手交互一起虚拢成拳,擦着指间缝隙吹了一声口哨。成演睁大了眼睛,很雀跃地看他给自己“变魔术”。
一大一小玩得挺开心,等到叶德利跟在秦慕白后面找过来了,成演因为跟孟雪回玩的挺好,还有些恋恋不舍的意思。
“舅舅抱。”听到叶德利说马上要回家了,成演仰着脖子,张开小胳膊,小雏鸟似的依靠在眼前这棵“大树”上。
叶德利把他的小屁股托稳当了,转过来对孟雪回点了点头。成演环着舅舅的脖子,目光跳过对面的秦慕白,望向孟雪回搓了搓手心若有所思。
“怎么了手冷?”叶德利问他。
成演摇了摇头,把两只小拳头拢在一起,答非所问道,“响!”
“想?”叶德利会错了意,表情有些不解。
成演“嘿”了一声,抬起小拳头吹了一口气,奶声奶气地招呼他,“舅舅看。”
“看什么?”叶德利拧着眉毛纳闷,看到成演嘟着嘴巴往拳头上吹气,不由得心想,这是个什么手势?
这情景叫孟雪回瞧在眼里很是慌张,大户人家的小少爷学着吹口哨,无疑是小浪子的做派,他可不敢担上教坏豪门小辈的罪过,连忙暗暗冲成演摆手。
“咦?”成演松开小拳头,咬了咬手指,模样很是天真。
幸而叶德利没有追问下去的心思,头一偏转过来对秦慕白说道,“爸爸的事,你可都记得了?”
做大哥的苦口婆心,生怕混账二弟东耳朵进西耳朵出,临走时又忙嘱咐了一遍。
秦慕白顶不爱听叶德利在人前提起那位潇洒老子,嘴里答应得很利索,只想一心把大哥给打发走。叶德利懂得这个得过且过的道理,也不跟他多讲什么,这就准备带成演回家。
“大哥。”秦慕白目送他离开,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把人给叫住,“到了那天,你晚上在酒店给我留两个位子。”
叶德利看看他再看看孟雪回,心中了然,走过去单手拍上秦慕白的肩膀,悉心嘱咐道,“那么中午也需回家一趟,这么多年没回来,你总得提前见一下爸爸。”
“知道了。”秦慕白抬手松了松领带,纤秀的指骨抵着皮肤,一如按在琴键上那般优雅。在过去,每逢家里有人过生日,叶家兄妹总会坐在大客厅里一起弹钢琴。然而这份美好,也终于在秦慕白十岁那年戛然而止。或者说,是结束在他还叫叶德西的那个十年里。
“还有一件事情忘了跟你讲,爸爸的寿宴……姨母那边我没有差人去请。”
“是老爷子没让吧。”秦慕白一语中的,嘴角挑出一抹玩味的笑。
叶德利的脸色尴尬了一瞬,既没点头也没摇头,语气不甚从容,“反正你来也是一样的。”
“这倒是。”秦慕白对这话是十分赞同,兄弟两个各自触动了心事,草草了结话题后,及时保全了体面。
秦慕白呛走了大哥,回过头去调戏小跟班。一瞅没瞅到人,看到孟雪回坐在椅子上吭哧吭哧地啃香瓜,听到自己在叫他,很茫然地抬起头,嘴角还粘了一粒籽儿。
“秦哥吃瓜。”孟雪回把事先切好的香瓜递过来一块。
秦慕白摇摇头,非要拿他手里吃剩的那块,“我看你吃得香,你手上那块肯定甜。”
歪理说得有模有样的,仿佛孟雪回手里的香瓜偷偷滚了一道蜜糖。
“唔……给你。”孟雪回拿他没办法,把自己的香瓜献给了他。
“嗯,真的甜。”秦慕白拣着那剩下的半块香瓜,轻轻咬了一口,笑得颇为得趣。
“是、是挺甜的。”孟雪回紧张地缩了缩袖子,仿佛秦慕白啃的不是瓜,而是他的手指头。
秦慕白吃完了这半块香瓜,用湿毛巾擦了擦手,抬头对孟雪回说道,“今天收工之后咱们就不留下来吃饭了,你跟我到成衣店去取套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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