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小篇,锦绣抬手放出一只信鸽,将信笺放入了它腿上的信筒,给它闻过了味道,这才放飞出去。
看着拍打着翅膀飞远的白鸽,看着已经开始软化的泥土,锦绣倚在窗口抚着广袖中露出了一角的精致小盒,悠悠一叹“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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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是整个北域最为尊贵的地方,不说那高耸的明黄色城墙,只说那街道上红墙绿瓦,店肆林立。
路过的百姓许多都是身穿华衣的贵人,街道边有不少穿梭往来的家仆,就连那些跑腿采买的,穿的最差的都是细棉布,可想而知这座城市的富庶。
离那座黄色高墙不远,却是在巷子偏尾,有一座大宅,明明是朱红墙,琉璃瓦,高大门庭,却偏偏是一副寂寥景象。
莫说是那些衣着华贵的人不曾停下脚步,就连那些普通百姓,都是避着门走,好像把这家人当成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门口两座石狮煞气盈然,张大的狮子口在石匠漂亮雕工的衬托下仿佛深不见底一般,抬头望,便见那门匾上书“逍遥王府”
此时正值黄昏,那大院内却是扑的扔出一个人,一身漆黑,面罩黑布的打扮,此刻滚在地上沾染了泥土却仍旧是一动不动。
这动静,让周遭环境一静,可奇怪的是,正与那被扔出来的人相隔三步之外,有一个挎着篮子正要回家的妇人。
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她却好似习惯了一般,只是有些畏惧的扫了一眼周围,见没什么奇怪的动静,便熟稔的整了整篮子,整个人贴着墙根走过了这片地带,期间,却是一声未出...
主院里,一身玄色暗纹衣的锦二单膝跪地,朝着高坐上的少年抱拳,低声道“主子,今日的第三波已经被属下们处理好了...”
无殇用手撑着脸,望着门外已经开始凋落的红梅,不甚在意的“恩”了一声,却让锦二长舒了一口气,垂首施了一礼,便踩着轻盈的脚步站到一旁,静静的陪着自家主子望着门外发呆。
无殇好像是算准了时间一般,就在他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了盏茶的梅花之后,门外的天空突然传来一声鹰唳,无殇眼中闪过一抹喜意,一阵儿风似的出了门,让守着自家主子的几个锦卫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映过来....
便也是从今日起,这个挂着逍遥王府牌子的住处让周遭的百姓更是多了些避讳,朝堂上,亦是多了一个性格多变的逍遥王,与当今皇帝感情亲厚的皇兄.... 且说第二日天还未亮,锦绣便被院子中滴里当啷的声音吵醒了。
披上狐裘大鳌将窗户推开一个缝,看见的就是朦胧天色里,李樊两家冒的高高的炊烟,细瞧,还能看见院中那几个放轻脚步却难免会弄出声响的几个身影。
锦绣眯眼笑了笑,关上了窗,拧了拧身子拎起一边温在炉子上的水开始洗漱。
直到锦绣走下小楼,外面天色仍有几分暗沉,麻利的同几个哥哥弟弟打了一套太极,便给那些忙忙叨叨的人搭起了手,几个小的嘀嘀咕咕的背书,几个大的不时提醒一两句,一眼望去,倒也算的上温馨。
灶房里蒸汽四溢,香气蒸腾,刘玉福正在搬着东西来来去去,看见锦绣边走边吆喝
“锦绣啊,舅舅这便开始做生意了,咱们啊还得学学做生意的那一套,我往后做生意用的东西都从咱家花钱买,吃饭啥的,那可就不算银子了啊....”
刘玉福这句话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锦绣听了,也没恼,只是道“行啊,咱们亲兄弟明算账,这东西就不按市面上的价了,就按照进价算....”
刘玉福笑嘻嘻的应了,腿上却是不慢,怀中抱着偌大的笼屉,走到一边的竹筐之中开始一层糕点一层油纸的摆放,几个小的见了,便一脸乖巧的跑过去帮忙,得了刘玉福毫不吝啬的几个乖。
君逸见了,笑出了声,许是晨起开口说话少的原因,少年的嗓音中,还带着几分沙哑,听起来倒是别有味道,按理说,君逸这个年纪也该变声了,可偏锦绣还真没听出什么变化来,心中不禁有些郁闷。
“玉福舅舅有的忙,瞧着开心多了,人啊,还得是日子过的有奔头才是正理....”不过是个少年,说话竟是已经带上几许沧桑,听起来好笑又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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