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开口的锦绣让那老板又惊又喜,待锦绣说完要求在心中滤了一遍后便忙不迭的应道“是,贵客的要求小的记住了,有劳贵客多走几步,随我去后院看看....”
锦绣矜持的点了点头,面上半点神色不露的带着顾以笙和骆玉跟着那老板绕过一间又一间铺子,朝着里面走去,约莫到了这条街的中间位置,那老板这才轻笑着解释道
“这外面啊,都是些卖不上大价的货色,贵客要的会手艺的,都在里面呢,这就是了,贵客请了.....”
锦绣在前世见多了肮脏龌龊,如今在这儿做的大多都是好事,突然见了这样的情形心中虽有不适,却也没有多么严重。
可看在头一次出门的顾以笙眼里,还有年方九岁的骆玉眼里,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陌生,那些言笑晏晏的人们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无比刺耳,可饶是如此,他们也只是默默的跟在锦绣身后,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贵客稍候,小店寒掺,贵客先喝杯茶水,我这就去给您挑些上等货色....”
张口货色闭口货色,对于这样不拿人命当回事儿的,锦绣也不愿意开口多言,这种人根本是没救的,多说一句都是浪费。
这种买卖人口,若是背后没有靠山才是奇怪,即便是锦绣有心想要做些什么,在这偌大的帝都,没有任何根底儿的她想要完成这种事儿无异于寸步难行。
更何况,世间有白就有黑,凡事都讲究一个平衡,这偌大的一条街的模样她不信那些上流圈子里会没人知道。
锦绣定了定心,将怀中已经打瞌睡的亦心调转了一个方向,悄悄的将自己周身的空气调转一下这才舒了一口气,见着一旁的顾以笙和骆玉坐姿端正目不斜视,锦绣心下了解,却已决心回去重新操练一番他们的心智。
而这时,那离去的老板已经吆喝着一串儿人姗姗来迟“快着些,稳着些,万万不要唐突了我们的贵客,拿出你们精神气儿,让贵客看见你们最好的一面...”
若是这些话不是对着被买卖的人说的,也许锦绣会赞他一句,可此刻,望着面前衣衫或是干净或是褴褛,却都一脸或是期望或是殷勤讨好看着自己的人们,锦绣却只有无言。
“有一家子的先出来我瞧瞧....”打量了一圈,锦绣方才在那老板的灼热目光下开了口。
锦绣话音落,便有三三两两的人上前一步,面上的表情或是忐忑或是喜悦,锦绣不动如山,光是嘴皮子动了动“说说自己年龄,以前都做过什么,如今都会什么,为什么会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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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锦绣正在为充实新家忙碌的时候,无殇正同一个身穿明黄的少年在书房里说着话,二人一个身量高大,面容冷峻透着俊美,一个身量清瘦,气度雍容透着深沉。
无殇看着眼前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心下有些复杂,如今帝都的浑水也有这位的功劳。
但他不得不说,这个一直在那人把持下的少年已经成长了,无论是心智亦或是手段,或者可以说,自己看见的不一定就是全部,只是那人想给自己看的。
无殇心下一叹后,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便一下子尽散,因为他想起了锦绣,想起了她说的话,而后,他便勾唇邪肆一笑
“皇帝,鱼已咬饵....” 有了顾以笙带回来的房契地契,又有买回一堆人的锦绣,一行人便退了客栈回了刚买的院子。
看着买回来人做饭的做饭,打扫的打扫,收拾的收拾,锦绣在安置了睡着的亦心之后便带着骆玉和顾以笙去一旁说话。
“世间黑暗不止如此,每每战乱,最不稀罕的便是那些逝去的生命。
所以,对于服兵役我才如此抗拒,比起那些牺牲在外,连尸体都无法回归故土的将士,我先前的做法让人唾弃都是轻的。
但是比起死去的,活着的不是幸福很多吗?生命只有一次,虽然他们如今过得痛苦,过得茫然,过得空洞,可到底还有许多剩余的时间可以去为自己争取,拼搏.
大多的时候,也许我们都可以做到满足自己的心意,可有些时候,我们难免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不是一人一己一个队伍就能做到的事儿,难道你们会觉得这么大在帝都这么有名的卖人街会没有高官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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