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蓄水池越挖越深,大家心中紧绷的那根弦都缓和了不少,看着谷场上晾晒的野菜,正在处理中的野果,不停忙碌的挖蓄水池的人,在这灾难临近之时,不少人心中竟是诡异的有了安全感。
“丫头,咱们摸黑继续干?”不知什么时候,老村长竟是凑到了正在忙碌的锦绣身边,问出了这么一句。
正在榨果肉的锦绣闻言扭头看向老村长,见他眉头紧蹙,眼带不安,锦绣心中一叹,看了看虽然干活麻利却难掩疲惫的村民,锦绣柔声劝慰
“爷爷,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护身体的健康,一旦自身出现或大或小的问题,在艰难的环境中,影响的就是这个人的生命。”没有直接给予回答,可这种直指弱点的说法却让老村长瞬间理解了锦绣的用心。
“好....”老村长笑了,这笑有恍然亦有释然,摸了摸挎在腰间的烟袋锅子,半晌开口道“锦绣啊,老头子明白了,眼下当属你心中最有谱,我若做错了什么,全靠你纠正了.....”
对这个一心为村子的老人,锦绣心中亦是疼惜,可话语的安慰显然无法在这种情况下给他慰藉,锦绣只能狠狠点头,并许诺道“我会尽我全力,倾我所能......”
锦绣话音落下之时,清晰的看见老村长的眼睛红了,不等锦绣安慰,就见这个已经年近花甲抬起臂膀朝着那些忙碌的村民们吆喝道“趁着天黑之前,咱们把果汁弄完,其余的,明天再弄。”
陈江流去写文书,仅剩的老村长便成了话语者,村民们虽然不解为什么不趁着大旱未至多做一些事,但自身的疲惫和老村长笃定的语气让他们选择了沉默。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便是往日里嘴碎的妇人此刻都只管埋头干活,夕阳缓缓落下,暮色渐渐降临,最后一车西瓜被放进仓库之后,老村长终于敲响了代表结束的锣....
站在山坡上望着下面聚集的人群渐渐散去,锦绣突的将视线转向了东方。
还有不到半月的时间可以给北域的百姓准备,而无论做到哪一步,都会影响朝堂大局,这一步棋,关乎那个高位,也关乎北域千万百姓的性命,这是天灾,却也伴随着**.......
这一夜锦绣房间的烛火未熄,直到次日村中锣声再次响起,锦绣方才恢复昔日的从容。
往后的几日一直维持着忙碌的状态,但是在锦绣和无殇的带领下,一众人在芒山深处找到了许多还没被发现的水果与可食用可加工储存的东西,收获很是丰富。
第七日蓄水池已经挖到了第四个,在山上流淌的水越发稀少之后,村民们就开始从李家后山的那个小溪用掏空的竹子往外引水。
虽然那细小的水流对于偌大的蓄水池来说前景十分堪忧,可如今那竹筒中流淌的每一滴水,都承载着村民们的希望,十分的珍惜。
第九日村中那口共用的井水下沉之后,村民们家中所有的容器都用来装水了,地里那已经有半人高的玉米绿叶已经泛上了黄。
水稻池里已经干裂,哪怕是前几日村民们流着泪往里面添着水,后来却也只能放弃,半高的麦苗已经有一半叶子成了黄的,唯一还有点绿的,就只有后来从李家后山小溪引过来的水灌溉的一块特地圈出来的一块菜地。
第十一日,有一个骇人的消息突然传来,东北方徐州旱灾尤其严重,已经有人领头放言皇帝不仁,当立贤者,摄政王乱朝纲,忠臣不得善终,石碑即出,便是天意.....
这一句,彻底搅动了帝都的风云,远在兰城元帅府的北惊鸿,坐在空荡荡的堂屋中,笑着叹出了声“姐,无殇长大了.....” 五月二十,继石碑之言后又有东北徐州举旗造反紧跟其后,传入青牛村之后,除却引起了一阵议论外,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彼时,青牛村早已遵照陈江流所言紧闭城门,改走地道。
吉乐镇方圆百里的村庄,在陈江流四下奔跑安排之后,同样按照青牛村的改造方法布施了下去,成果虽不如青牛村明显,可在他们自己看来已然很了不起了。
泗水城亦是早在萧峥重任知府,走马上任之后颁布了一系列抗灾措施,妇人们都在存水,储水,存粮、买粮、摘菜、买菜这些事情中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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