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报自然是要送到宫里去的,按说,也该是属于机密的,可让那些文武百官和小皇帝恐惧的是,他们想要藏着掖着的消息,如今,已经被大肆被百姓知道了,如今才不过是乡试放榜的第二天,整个帝都城里就已经有惶惶不安的趋势。
一户普通民居里,一个端坐在灶火前面的汉子,憋屈的扔掉了那个刚从灶火里扒拉出来的土豆,满脸的懊恼与愤怒“我可是看明白了,就这么个皇帝当政。有第一个陈凉,就有第三个第四个,杀不尽的....”
“嘘嘘嘘....”刚刚端着水盆的妇人才走进灶房就听见这么一句,险些被吓得厥过去,待反应过来便忙不迭的嘘出了声,就连那盆里的水洒了她满身也没有在意。
“你瞅瞅你,你瞅瞅你,怎地还没脸,这什么年月,忘了昨儿被官府带走的赵老三了吗?你是不是也想跟他似的,撇下我们娘俩....”那女人说着说着,便哭了声。
那男人闻言懊恼的锤了锤脑袋,眼圈有些泛红“孩儿他娘,我说的没错啊....”汉子的声音有些颤抖,却还是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现在多少人说着档子事儿,好,便是我不说,你觉得,我们还能撑多久,现在北域各地干旱的地方,百姓们几乎与反了无异啊...不,不对,还包括那些外官,他们都要活不下去了,都要疯了,谁知道,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是第二个陈凉....”
那汉子的表情很是复杂,有畏惧有狰狞,直看的一旁的妇人颤抖着嘴唇,不住摇头“不能说,不能说,孩子他爹,你怎么还不懂,自打这消息在咱们之中流传开来之后,这帝都的城门就被戒严了,许出不许进,他爹,你明白这代表什么吗?啊?”
妇人的声音很是凄厉,却也有着辛酸,妇人俩面面相视后,不禁抱头痛哭..........
类似这样的话题在帝都许多百姓家中响起,得到的答案却也不过是雷同罢了,旱灾加重,百姓暴动,如今正朝帝都而来,而小皇帝的选择,却是许出不许进。
当初得到这样的消息之后,锦绣不过是伸手掸了掸纸张叱骂了声蠢货罢了,也对,若是他不蠢,北域也不会被弄成这样,天怒人怨,锦绣觉得这个词非常不错,本着说风就是雨的性格,抬手便写了一封信出去。
至于自家哥哥成了解元的事儿,锦绣往家中递信的时候却是并没有说起,等那报喜的官儿到家了,那才叫真惊喜呢。
倒是泗水城,因为当初蒸馏器的发源地,如今人口多了不少,周遭不少百姓,都已经被安置,致使不少流民都往那儿涌。
萧峥的名讳,如今没少被人提起,萧家人是如何也没有想到,那次遭难之后会有这样的一天,近来来往的信里,锦绣依旧能从言词语句见看出他们激动的情绪。
对此,锦绣不过是会心一笑罢了,只是这次,比较意外的是,这次来往的信里竟然夹带了一封萧灵芸的信,锦绣将回复萧峥的信笺封好,这才打开萧灵芸的那张信笺,最先入眼的就是那手娟秀瑰丽的小字。
“很美....”烛火下,锦绣唇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这才细细读起这张那个许久未见的女孩儿的信
“锦弟,见信如唔,许久未见,不知锦弟身体可还好......近来,母亲热衷给我相看亲事,我实在无法,想请锦弟与父亲说上一嘴,当然,若是锦弟事忙...”
等放下信的时候,锦绣唇角却是挂上了苦笑,这芸姐什么心思她明白,想来如今也不过是最后一搏罢了。
十三岁,在这个年代,大多都已经开始给女孩相看人家了,甚至有合眼的,便会下定,想到此,锦绣不禁想起已经十二岁的自己。
待回过神来,饶是以锦绣的镇定,也不禁红了面皮,这是恨嫁了?锦绣自顾自的摆了摆手,顶着那张红彤彤的面皮又再次将萧灵芸的那张信笺看了一遍。
“奈何啊,奈何,我非君,不过是一小女子罢了....”锦绣摇了摇头,到底还是提起毛笔沾了墨水,将方才折好给萧峥的信再次打开。
这不单心许不了,人更是给不了,不过到底是个好姑娘,不该折在自己身上!本着这样的想法,锦绣再次将萧峥的那封信笺封好之后,便耐着性子酝酿着合适的字眼给萧灵芸回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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