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玉除了姐姐对谁都是冰冷的一张脸,骆萧却总是伴我左右,时间长了我便明白,他这是护着我,有姐姐的关系,后来也有了我们的兄弟情了。
不过我当初怎么也没想到,骆玉居然会跟以笙哥在一起,一个冰块跟一个狐狸,也是应了世事难料这句话,骆玉是个猛人,她战场上杀敌如切菜,做任务杀人不眨眼,却偏偏被以笙哥这条狐狸给叼走了。
比起以笙哥小时候,我大概也能称的上一句幸福,但是我却永远学不会以笙哥那样永远在脸上挂着笑,似风流似温和,自打他被我姐姐养的壮壮实实的,那张脸便越来越俊俏了。
他读书不差,却更愿意在外面东奔西走,他也闯出了明堂,为人称道的就是他那张万年不变的狐狸脸,明明是帮姐姐看顾生意,看着看着,却跟骆玉在一起了。
他们成了亲,按照姐姐的规定,十九岁要了孩子,狐狸跟冰块的孩子,当初让我幻想了许久,想着想着,我便想到了自己,想自己的孩子会是什么样,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让我感受到姐姐姐夫那般热烈的感情。
骆萧是男子,不同于骆玉,他背负的更多,他时常奔波在帝都和青牛村之间,为了他们这些总是千万里来回跑的亲人,姐姐甚至将一些巨鹰交给他们饲养,至少能够带快他们的脚程。
骆萧没有对不住那张几乎把花儿哄开的嘴,至少他那个性情温柔却身子虚弱的媳妇就很喜欢听他说话,那女子是帝都一个二品官家不受待见的庶女,不知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只是在我看见骆萧把那女子带到姐姐面前的时候,我能够清楚的分辨他们眼中流转的情意。
他们都有了自己的心上人,彼此相知相许,就连屠陨这个比骆玉这个冰块还要冰块都有了自己的女人,他就住在玉带河旁,却同样替姐姐掌控着生意渠道。
他的妻子是一个热情爽朗的草原女子,跟他的性情截然相反,天知道,我看着他们一个个都有了家庭,心里多么嫉妒。
不过也因此,我从未停下我的脚步,在中州我终于碰见了这个让我心动的女孩,能因为一个人而变的鲜活,变的不像自己。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此刻,我正与她共乘一骑,看着不远处熟悉的山脉与被缥缈雾气包围的城墙给她说我姐姐的故事,风儿刮过我俩的发间,使得我们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我心中很欢愉,只是当我的目光看见城门口徐徐走来的一众人影之后,那份欢愉,便从胸腔扩散开来,蔓延到我的脸上,我情不自禁的自马背上举起双手,大声呼喊“姐姐,我回来啦.....” 李君逸的一生在别人的眼里大抵也是一个可以让人津津乐道的传奇,只不过如今的我却并不觉得这种人生有什么意思,犹记得我父母皆去的时候,我满心满脑装的都是好好读书,光耀门楣,为什么呢,因为穷,因为没有底蕴。
我幼时丧母,不过半大少年又没了父亲,下面还有一双弟妹,于那时的我来说,我能做的几乎没有,卖了仅有的青砖房为的不过是安葬父亲,再有,我要读书,妹妹还小,弟弟能做的更少,我唯一能做的便是读书再读书。
我心里很累,很疲惫,可是却不能再弟弟妹妹面前表露出来,我能做的就是不断的努力,不能停下来,读书,摆摊、回家、挑水、劈柴,这山脚下小小的茅屋成了我唯一的寄托。
我没有想到无论是家里还是我自己的改变,会因为我妹妹,她为我采药而受伤,那一次是我时隔几年第一次那般认真的看她。
这个与我并无血缘却如我亲妹一般的女孩,她很瘦,皮肤也不似女娃儿那般娇嫩反而有些粗糙,我有心酸又自责,更多的还是懊恼,因为是我没有本事,一家之主的我没有办法给他们好的生活,
她才不过十一岁,头发却是枯黄的,就连身子骨都是干瘦干瘦,只有一把骨头,五官都很精致,可这几年的风吹日晒接连不停的活计却是让她失去了原本该有的颜色,甚至就连那秀挺的眉心都有一条褶皱,若非经年累月的皱着眉心,怎会如此,眼看着大夫将伤口处理好缠上布条,我不禁怎地,竟是长出了一口气。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我喝了药一觉醒来妹妹竟是变了个模样,还是那张脸还是那副身躯,可整个人的气势却与从前大不相同,那双眼睛很漂亮,笑起来的时候如弯月一般熠熠生辉,我知道,必是有什么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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