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那时年纪不大,却因为压力心性早熟,那些话他听懂了七七八八,却是将一直不明白的事儿想了通透,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见过父亲!为什么他明明是个少爷,却过得那般生活!
可不管娘亲的从前是怎样的,却依旧是他小小年岁中唯一的温暖,只是苍天不饶他,娘亲在那般肮脏的府内挣扎,将他养大,却是十分不易的,终有一日,她躺在榻上再也没有醒来,他痴痴的抱着她唤了好久却依旧没有让她睁开眼睛。
想到这里,手中还握着茶盏的阿寒不禁用了几分力,眼看着那点点热茶落在手上,他却没有一丝想躲的**,他看了坐在身边的阿枫一眼后狠狠的闭上了眼,回忆起那后来的还算美好的遇见。
那时还年幼的自己,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总是给他们母子送饭的阿婆为母亲安排了后事,却没曾想到那个女人那般急不可耐,母亲不过才刚刚下葬,自己就被他派去的人抓走了,一路乘着水路下了泗水,却不巧让他听到了那番话,那一刹那,就像是放出了他心中的野兽一般.....
船上三教九流都有,即便是他们单独住在一个小间里,那二人依旧不放心,那些日子他都是靠着蒙汗药过来的,一天十二个时辰却是差不多有十个时辰是睡着的,可是即便如此便也够了。
他掐着船到港的时辰给那二人下了他好不容易从他们包裹里偷出来的蒙汗药,原本是打算偷偷溜走的,可是却不知怎的在那临出门的一瞬间他却是想起了那二人说出的话...........
听那二人的意思,却是那女人早有交待,一定要让他与他那早逝的母亲一样,让他过那一点朱唇千人尝,一双玉臂万人枕的日子!即便是他娘辛氏再如何保护他,在那般脏脏的后院里长大的他却是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若为雌伏于男人身下的小倌儿!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无异于侮辱,即便他那时还小,却是也明白这是多么屈辱没有尊严的一件事儿。
是以他当时不知道哪儿来的心思,狠狠的打量了那晕过去的二人一眼,便仗着身量的优势去那船上的厨房偷了一把菜刀躲躲闪闪的回到了房间。
他也不敢太大动作,只是仗着他们厥过去的这股劲儿,拿着船上备有的棉被虚虚的将他们捂在了里面,麻利的一人给了一刀,确认他们死亡后,就偷拿了他们的银两趁着停船的乱劲儿跑走了。
因着自己还算白净的面皮没少让他们调侃,是以他下了船之后就有了戒心,用一些干粮与乞儿换了一套衣裳后,便一直遵循此道在乞儿中打听哪里的有偏僻的村落与城镇。
要为为何如此,他却是怕那有心人或是那女人知道自己的事儿,是以便想避开那些人,反正自己一个人无牵无挂,到哪里都可以,若是真的有可能,他真的想为他娘讨回一个公道,虽然他那时还小,却已经暗熟生存之道,蜉蝣撼树的道理他懂,所以他不急。
在打探好消息之后,他就靠着这两条腿还有那些果腹的干粮上了路,他虽然有银子却是不敢用,他怕,他怕他护不住,到时候若是银子没了还好说,若是这条命没了或是又被人盯上了,那才是真的愚蠢,小小的人儿穿着有些破烂的衣衫顶着灰黑的小脸儿经历了许多的苦楚才走到了吉乐镇。
是了,泗水城的乞儿都说,吉乐镇是偏僻的地方,因为泗水城外不时的海潮,所以那唯一一条相通的道路十分泥泞,除了那些商队,很少有人走,虽然如此,却因为靠着泗水城,还算繁荣,所以他就将目标定为了这里。
起初他靠着两条腿还有那为数不多的干粮走了两天,在快要力竭之时却是刚好遇到了一队好心的商队,他编了个谎言,而后便很是顺利的被他们带往了吉乐镇,直到踩上那结实的土地,他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儿,无他,从此刻开始他才是真正自由的。
望着昏黑的天,他的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晴朗,他摸出了两个铜板买了两个包子便缩在墙角躲着天上那飘舞的雪花,直到,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笃笃.....”这敲门声更为清脆利落,而后便是那清冽却不失磁性的声音响起“是我!”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那上着上好桐油的门便被推了开来,露出的是一袭黑色狐裘头罩兜帽怀中抱着半大娃娃的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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