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一口气儿将锦绣曾经说的话念叨了一遍,待看见面前那二人惊讶不可置信的表情,心下也是涌上了一股自豪,他眸色越发晶亮,笑言道“绣儿胆子大,那葡萄是她从芒山上寻来的,因为这果子难寻,酒水也没酿多少!只等那冬去春来,留些种子自家种呢!”
陈江流没有掩饰自己的感叹表情,对于农家女子来说,恐怕做好喷香的饭菜,侍弄好自己相公照顾孩子便是已经很好了,却不想这女子却是如此不同!不单气质如此淡然出尘,却又是如此心灵手巧之人!若是那人知道他吃了这女子亲手做的饭菜的话,怕是少不了苦头吃了!
陈江流笑着摇了摇头,由衷感叹道“锦绣姑娘真乃奇女子!真羡慕你啊!远竹!”
远竹乃是君逸的字,这是他爹为他起的,乞愿他宁静致远,性如翠竹!可自打被这位大人知道了,便一直唤自己的小字有些让他不适,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泯然一笑“自然,没有绣儿!怕是也没有我的今天了!”
陈江流点了点头却不接话,因为他对这一家人的过去也算清楚的很!但也确实如他所说,若是没有锦绣,怕是没有他衣冠楚楚的今日了!
“既如此,君逸告辞了!二位若是用完餐,将碗碟放在门口的托盘上便可以了!”君逸将托盘攥在手心,朝着陪着自己一同站着的二人拱了拱手!告辞道。
“好!辛苦远竹!”陈江流没有自持身份,反而也照着君逸的模样拱了拱手!他与梁慕相伴将君逸送到了门外,待他走远后,这才有些迫不及待的回到房中。
“听他说的,我这口水都要留下来了!来,梁慕,今日我倒是要尝尝这南国都稀少的葡萄酒是何种滋味!啧啧!”陈江流嘴上招呼着梁慕,可这手脚却是没有等待的意思,他鼻尖嗅着炸鸡与炸酱面的香气,肚子打起了鼓,可伸出的手却是一点都不含糊!
梁慕看见他这没有形象的模样却是一点儿也不意外,不紧不慢的坐到了陈江流对面,望着这几个色香俱全的菜心中也是有些诧异“这葡萄酒一直为南国皇室独有,却不曾想这小小山村居然有如此精贵之物!真是稀奇....”
虽然嘴上感叹着,可是在陈江流为那陶杯满上后,他却是一点儿也不慢的身手揽过一杯,浅酌一口眸色顿时一亮!他虽然内敛,可陈江流却是一点儿都不压抑,仿佛到了这儿,他放下了什么包袱一般,肆意的很,只听他大声感叹道“好酒!”
这一嗓子吼出去仿佛发泄了什么一般,只听他接着梁慕的话茬说道“南国可还是分了东西两片呢!这酒只有那群大鼻子蓝眼睛的人才酿的出来!
每年拿出来易物的也只有那么几坛!咱们的摄政王大人精贵着呢,连皇上都分不了多少,都在他那儿揽着呢!如今咱们喝上这么一罐,该知足了...哈哈哈哈......”
陈江流说的讽刺,梁慕亦是深有同感,他不忍自己的大人伤春悲秋,是以便趁着陈江流张口大笑之际,夹了一块儿炸鸡塞进了他的嘴里。
陈江流咀嚼着嘴里喷香的食物,心中却是暖暖,他眯眼一笑,凑到了梁慕身边,嬉笑道“快些吃,这炸鸡可比咱们吃过的好吃多了!我再试试这酱汁....”
弦月正高,清冷又寂寞,可是小楼里燃着烛火的东北角却是暖意融融..... 灰蒙蒙闪烁着几颗星子的天空,院中高高升起的炊烟,还有不时的呼喝声!这安宁的模样,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偌大的院落中站着八个身材高大魁梧的衙役,他们此时的一脸茫然的看向李家看似忙碌实则有序的一切,一边砍柴的月生见此一笑“衙役小哥啊,是不是瞧着我们这家人很奇怪啊?”
那衙役憨厚的挠了挠头,没敢接话,他知道他心思糙,就怕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吃不到昨晚那么好吃的饭菜就糟了,是以他呆愣愣的摇了摇头,这副模样倒是看的月生好笑不已!
“我们方才打的那套拳法有修身养性,强身健体的效果,若不是这拳法,怕是我也不会有今日这么健硕的体魄了,原本我的白发可是不少呢,如今却是都黑了回来啊!”
他说的神奇,听的周围人疑惑又好奇,月生见此面色越发得意“别看我们家娃娃小,那可是个个都有功夫在身的,如今这也不过是锻炼他们的一项罢了!”月生如今跟锦绣待得久了,说话总是不自觉的带了些耐人猜测的话语,听的那几个衙役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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