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想到,锦绣笑容未改,眼中却是溢出了满满的不屑,更是衬的她方才的大呼小叫仿佛跳梁小丑一般。
那一瞬间,黄氏险些再次跳脚,却生生的被她压制住了。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大气儿,黄氏又拖着脑袋状似昏沉的晃回到方才那盘坐之地坐了下来,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
高坐堂上的陈江流看着那丑陋之态必出的黄氏心中越发不耐,抬手将惊堂木握在手中朝着书案狠狠一拍,怒声喝道
“这里不是你们家炕头,把你这副模样收一收,虽说本官是为民请命的县令,可不代表本官会像个傻子似的任你在公堂上胡乱言语!这次便罢,再有下次,本官不管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按律法处置!”
像是以昭威严似的,陈江流话音落下,又是狠狠的一拍惊堂木,那声音说不出是沉闷还是清脆,但是却有着说不出的威严,衬着陈江流那英武的面庞更是骇人了几分!
至少堂下跪着的几人却是如此,除却赖如絮洛辛王虎几人还有他们的亲人,一旁还静悄悄的跪着几个衣着简陋面色平静的人!虽言他们面色平静,可是眼中却不是如此,似有挣扎与不忿,还有无奈与悲戚,那副模样仿佛已经习惯如此一般!
锦绣心下一转,却是想到了原因,约莫是这几个青年没少进这公堂吧,倒是这些父母是真的可怜,想要管教,怕是有心无力,但是他们怕也是没想到曾经的无奈与放任,造成了如此结果....
不管堂下众人心下如何,陈江流还是拍了拍惊堂木,沉声道“升堂.....”此言一落,站在两旁的衙役门立马敲起了手中的水火棍,并道“威武...”
站在为首的是四个一身皂红袍的捕快,他们腰佩大刀,满脸遮挡不住的煞气与凶相,当初陈江流陪着君逸一路奔回青牛村的时候,他们就远远吊在后面,以应不测!而此时呼喝声一起,更是衬的这个顶悬公正廉明的衙门庄严肃穆。
众人纷纷拜伏,只有锦绣与君逸除外,他们二人如今就是那苦主!只等着那跪满内堂的人们给他二人一个交代......
此时高坐堂上的陈江流正摆弄着手中那一摞子纸张,约莫半晌才听他问道“洛辛与赖如絮窜嗦王虎等人冒充强盗,借而强财杀人,此罪,你二人可认?”
听见这话,洛辛有些浑浊的瞳孔缩了一缩,而后缓缓答道“认!”这话答得快,就连跪在洛辛身旁的洛雄都没反应过来!他有些怔愣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满脸的懵然...
洛雄不懂,他儿子如今到底是傻还是不傻,若是傻,怎么会独独对这话给予回应?若是不傻,为何还要认罪?这一瞬间,饶是在纷杂之地打滚多年的洛雄也有些不知所以然... 高坐堂上的陈江流与坐在堂下书案前攥写对话的梁慕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但此时却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梁慕幅度极小的摇了摇头,陈江流看见顿了顿,随即又将探寻的目光移向了赖如絮。
那赖如絮此时也不如昨日那般容貌端正,发髻微散,插在发间的饰品更是摇摇晃晃,巴掌大的小脸儿惨白惨白!将她女子的娇弱展示的淋漓尽致。
她虽然跪在地下,可却一直紧抓自己小臂处的衣袖不放,直到方才洛辛毫不犹豫便承认了与她共谋之事。顿时就让她变了脸色,她满脸的愕然真的不能再真,怕也是她的内心也是如此所想。
苍白如雪的小脸儿上划过两道泪痕,旋即整个堂上便响起了她那无力又凄然的声音“若是民女说,民女未曾做过呢?我当真是奉奶奶的嘱咐去给表弟表妹他们道歉的啊....”
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攥着小臂的手越发紧了“至于锦绣表妹之前说的,我不诚心道歉之事....”她咬了咬唇瓣,艰涩道“其实确是如此,我多数是欺骗她的,我穿的那般寒酸其实是为了让他们可怜我,而后原谅我奶奶之前的过错!”
她抬头眨着一双雾蒙蒙红彤彤的眼睛望向锦绣与君逸的方向,惨笑道“我既不想表弟表妹他们与我奶奶吵架,却又深知此事艰难,这才出此下策!但是表弟表妹似乎真的气狠了,终是不肯原谅,哪怕....”说到这里,她更是咬紧了唇瓣,满脸都是楚楚可怜之色。
“莫要说些不相干的,我问的是,你与洛辛合谋给李家众人下毒,而后又窜嗦王虎等人杀人抢掠之罪!你认是不认?”陈江流眉峰紧蹙,更显威严,黝黑的眸子看着赖如絮那做做的演技简直就要喷出火一般!问出的话也越发细致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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