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是以为二人是因为西梁之事,刘氏与月生却是以为两兄弟吵架,虽然所想不同,却都是给予了足够的尊重和空间。
时间总是这般不等人,吃过早饭,安置好一切之后,约莫已经辰时,正打算跟着刘氏去纺织厂看看热闹的锦绣却是被一众哭丧似的人堵在了大门口这场面不可谓不壮观,可在锦绣眼里,却也不过是一个卖弄悲情的笑话,拉着刘氏退后几步,站到门口,顺势挡住身后探出身子看热闹的李家众人,锦绣这才淡淡开口
“赖黄氏,真是有日子不见,怎么?这又是想来我李家打秋风了?带着你那一家老小赖在我门口,是想讹诈不成?”
锦绣话语平淡,却让被其挡在小院里的一众人变了脸色,或红或青,却都是满眼怒火! 男人当家,女子相夫教子,这是古代普遍情形!拿主意接待客人的从来都是男人,可青牛村的李家却总是出人意料!
可对此,青牛村的人却也是见怪不怪了,因着上工的时辰,李家附近看热闹的不少,可她们却都默契的站在了李家墙根而那一边,正好与黄氏对峙,这态度,已经清晰明了了!
黄氏脸色一阵儿青一阵儿白,不过几息的时间却是让她脸色变个不停,她身穿一身藏青色粗棉缝制的棉袄。花白的头发被一根黑的发亮的木簪挽住,看着既苍老又憔悴!更别提她身旁一左一右,搀扶着她的两个粗布棉衣,满脸泪痕的少女了!
即便知道黄氏没安什么好心思,锦绣仍旧想给她这模样点个赞,最起码,比上一次敬业许多,也聪明许多!黄氏身后跟着一众男男女女,有中年,有青年,也有少男少女!瞧这模样,除了赖家的老头子,这黄氏可是把他们全家都打发来了,锦绣见此不禁深沉一笑,摄人的气压也随着她的笑容弥漫了开去。
那赖黄氏当先站在前头,满脸凄苦欲绝的泪痕,完全无视了前边墙角站着的一众李家帮工,锦绣淡到绝情的话音刚落,她便挣扎着脱离了两个少女的搀扶,迈着虚浮的步伐扑身跪到了李家的石阶前,却是不料,在她跪下之前,锦绣就拉着刘氏闪到了一旁,黄氏被眼皮遮住的眸中闪过一抹恨意,却犹自装作不在乎似的,开口哭嚎道
“锦绣啊,姨奶奶知道错了!如絮再怎么不是,她也是你的表姐啊,她身体里流着与你同样的血液这是改变不了的,你小时候最喜欢她了,那时的情分你都忘了吗?”
黄氏皱纹遍布的脸上满是忏悔之色,已经松弛下垂的眼皮恰到好处的遮住她眼中的情绪,她抬起颤颤巍巍的手,抹了抹脸上冰凉的泪水,满眼期盼的望向锦绣与君逸
“她才十二,还不懂事儿,别人的一点儿窜嗦,可能就让她记下!做下如此错事,是该怪她,可是...可是...她已经疯了啊....”
说到这儿,不光黄氏哽咽了,就连跟在黄氏身后的一众人也掉下眼泪,一个儿一个儿仿佛商量好似的朝着李家众人的方向跪下下去。不提墙边站着的纺织厂工人如何窃窃私语,只说锦绣与其身后的一众人脸色已经彻底黑了。
“她做错事,自然要受北域律法的裁决!她身在囚牢正在为她曾经所做的错事儿忏悔赎罪,你带着一众人到我家门前哭诉又是怎么回事儿?
是你活腻了觉得你能代替陈大人的决定?还是觉得我有能力去更改陈大人的决定了?赖黄氏.....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声音清冽悦耳又有节奏,明明是好听不得了的音调,可听在赖黄氏与其身后一众人的耳朵里却像极了地狱传来的勾魂音,那字字句句仿佛钟鼓一样响在耳旁,震得他们在这寒冬腊月天流下了冷汗,黄氏借着抹眼泪的机会擦去了额上淌下的冰凉汗珠,哭诉道
“锦绣啊,锦绣,姨奶奶之前做出的那些子混账事儿,是姨奶奶不对,姨奶奶给你道歉,姨奶奶给你磕头!我只求你去县衙替你那苦命的表姐求求情,她还年轻,若是在那牢里疯魔着过上几年,那.....”
黄氏哭的凄惨,又如同上次锦绣与君逸在公堂上看到的一般,好似随时都能断气儿的模样。那跪在黄氏身后,之前搀扶着她的两个少女连忙跪行到她的身边,又是抚胸,又是拍背的!忙的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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