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在咫尺的美食只能看却不能吃,就是现在城门口这一队西梁兵所面对的状况,不远处的声声凄厉嚎叫还在提醒他们方才亲眼所见的诡异雾气,那方才挥刀下令的将士扫了一眼城门内为首的几人,眼中闪过一抹暗光,继而扬声下令道
“让他们再享受一会儿存活的快乐,走,随我去瞧瞧,到底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他说着,抡起手中弯刀晃了一圈架在了脖子上。
健硕的身姿,凌乱的发辫,沉重的铁甲,和他那一举一动都深深的刻印在了城门后的一众北域人眼里,为首的陈江流与梁慕面面相视,看着那一众人远去的身影,心中长舒了一口气,若是真的打起来,死伤难免,能拖一时,便是一时..........
再说此时南墙下的凄厉嚎叫为哪般?却原来是以会兰为首的西梁兵、朝着那雾中身影射出一轮箭雨、眼看着就要命中的时候。那人影就那般在雾中突然消失不见了!
是的,突然消失不见,上一刻那人影还在那里,下一刻就突然消失不见了,不是挪了步子,不是闪身离开。
那画面的冲击力何其巨大,霎时,便让那群西梁兵汗湿了衣襟,在那人影消失后,箭雨却是丝毫不差的落在那人所站之处,可除了“铿锵”的兵铁交接声,这南墙下就再也听不到别的了。
“咯咯咯....”牙齿相撞的声音在一切平息之后尤其明显,众人还来不及说什么,便看见了他们此生都无法再忘却的情景。
但见那白色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他们汹涌过来,哪怕此时吹的是西北风,那雾,也丝毫没有散去的意思。
至此,那群在草原上让豺狼虎豹都见之生畏的西梁兵一个个都尖声嚎叫起来,伴随着声声嚎叫,他们脚步更是不停,那模样,那声调,与娇弱女人见了可怕之物逃跑的模样别无二致,可他们的尖叫除了引来了城门口的同伴之外,并没有阻止雾气朝着他们涌来的效用.....
“今日腊月初七,眼看着快要过年了,你们却偏偏来找不自在.....”雾气中,一声带着遗憾的低声呢喃回荡着,让奔跑中的会兰闻言瞳孔微缩,脚下的步子更快了几分。
可饶是他步子再快,体魄再康健,也无法超越那以蓬勃之势朝着北墙蔓延的雾气,是以,等方才在城门口大放厥词的的将士带着一众兵马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那会兰等人,被白色雾气吞没的模样。
而后,一声又一声或是凄厉或是沉闷的惨叫就从那雾中传来,一声又一声,不论是惊呼还是求救,都不超过两息,这诡异却又让人心中发寒的一幕看的那刚才赶来的将士跟西梁兵都是心中一跳
“去,找干柴将雾气包围,而后点燃,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他低声吩咐着,眼中却是不经意闪过一抹快意,目送着身后的一众人马远去,他却是扭了扭脖子,继而高声喊道
“会兰兄弟,你可还好?可能出来?” 吉乐镇是这周围百里内唯一的小城镇,周围村庄环绕,只有这里算得上繁华,可往日宁静安然的小镇,此时却是一片狼藉,城门破烂,城墙上满是箭矢与绳索,入眼之处皆是疮痍。
那破碎的城门处,此时站着一众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穿华服的青年,他墨发高冠,手拿软剑,衣服上虽有污渍与脏点却是无损他的气度的威严,他站在门口垂首做沉思之态,继而朝身旁温润与凌厉共存的青年低声道
“梁慕,如此良机,你说......”他这话带着几分肃然,可抬起的眸却满是试探与征询。
梁慕脊背挺直,始终站在陈江流身后三尺之处,闻听他这未说完的半句话抬起头对上了那双眼,心中转了几个弯儿,梁慕并未避着身后的兵士与百姓,先是朝着陈江流拱了拱手,继而朗声道
“城墙已破,此番正是离开的好时候!若是执意固守成内,死伤难免,忘大人明鉴!”他长身玉立,眉目秀朗,如此情况下说出这番话更是让人下意识的多了几分认同,更别说方才门破之时,那西梁人说的话。
若是注定有死伤,那也是在逃亡的路上更有希望一些。也许是方才那群西梁人的羞辱谩骂让他们清醒了过来,此时梁慕这本该是冒险的提议说出来居然没有一个人否认,陈江流眼中闪过一抹流光,继而毫不犹豫的虚扶起梁慕,朝着百姓们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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