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蛮人!憨货!”骂人的汉子剑眉虎目,面相憨厚,他此时面色涨得通红,背着手在城墙边转起了圈圈“这是拿俺们当猪羊啊,还拿人头记数!”
他说到这儿,面色已经青紫,往地上啐了一口,这才道“丫丫个呸的,真是想的美,爷爷不把你脑袋开个瓢瞧上一瞧,我......我.....我就是猪......”他狠声说完,却见周围有几个相熟的看着自己,眼中已经盛满了笑意,他面色一红,拿起自己的竹筐,开始在里面翻捡了起来.....
欢呼过后,西梁那些一看便糙的慌的汉子又一个个的在自己领将跟前拍了胸膛立下军令状,例如一定杀多少个百姓带回多少粮食之类,一时之间,城下只听得说话的嗡嗡声。
却就在这时,先前那说话好比铜锣敲打的那人又是一声厉喝道“大巫有令,即刻...攻城!!!!!”
这一声令下,那群西梁兵好像开了闸的野兽一般嚎叫着朝着护城河冲去,新伐的木头,断面儿新的很,一个个西梁兵好似变成了木匠一般,对着他们敲敲打打,枯草编制的绳索,在他们那又粗又大的手里好似翻出了花儿一般。
而一旁,早有身穿铁甲肩背弩箭的神射手将绳索缠在一个又一个箭矢之上,其面容之肃然冷酷,不由得叫人望而生畏,坐镇于自己毡帐之外的大巫,仰头望着那高高城墙,眼神晦涩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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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带着自己所管的一干老弱妇孺走出地道的时候,听见的便是那骇人心神的阵阵怒吼,不时的,还能传来几声痛呼与惨叫,方才经历过一番生死的吉乐镇百姓们听见这声音,下意识的便是一个哆嗦。可当他们再抬头看向周围的时候,口中发出的便是惊讶、惊喜还有劫后余生之类的感叹。
却见他们此时走出的地道,所开的门正好在东门处不远,虽然喊杀声仿佛近在耳边,可那环绕村中房舍农田的三丈高城墙还是震惊到了他们,甚至,就连那喊杀声听在耳中都不如方才那么害怕了。
“这、这就是青牛村?”一声音有些结巴的问道。
一儒雅老者环顾周围,接话答道“定是青牛村无疑,锦公子和陈大人、梁师爷都说过,到了此处便安全了,原还想象不出,看了才知道,这三丈高的城墙当真威严啊.....”他说着,带着几许感叹和佩服,甚至心中已经在猜测,庇佑此处的那人到底是谁.....
却就在这时,只听“嘭”的巨大敲击声响在耳边,那群老弱妇孺骇然的同时,亦是开口惊呼“又撞门.....” 却说锦绣带领的一众吉乐镇老弱妇孺、刚刚走出繁杂迷乱的地道重见天日,便被青牛村那高耸巍峨的城墙震慑在当场,赞美之言张口就来,虽有讨好锦绣之嫌,可也能看出各个发自真心。
却就在那群百姓沉醉在青牛村的变化中的时候,离他们的不远的石门突然发出“嘭”的撞击声,他们心下骇然的同时,口中不由惊呼“又撞门....”
这时,断后的陈江流与一众将士已经走出地道,锦绣上前三两下将其恢复原状,继而便听凑到她跟前的陈江流道“锦弟,情况不妙啊.....”他语带无奈,更是带着倦意。
锦绣斜睨了他一眼,瞧着他臂膀上透着血色的白纱也能体会他如今心情“莫急、莫怕!”锦绣沉声说着,比常人还要黝黑些许的眸子里蕴藏的是安慰与支持“有我在,定不会让他们得逞。”
锦绣说的笃定,不光一干百姓听的心安,就连陈江流都不自觉多了几分笑颜“有你,我放心!”他说着眼中也带了几分歉疚“我这个兄长做的不好,总是让你为我奔波受累......”
还不待他说完,锦绣便笑意盈盈的打断了他说话“哪儿的话,相逢即是有缘,你我兄妹,更是不知前世积攒了多少福缘才换来的,兄长如此客气,倒是叫我心中不安了!”
锦绣长眉微挑,双手交握缩在狐裘中,长身玉立,眉目如画,她笑的温柔,那出色容貌不知看呆了多少人“再说,如今此事已不单单是兄长之事,西梁人踏足芒山,毁我家园,此恨,须要血偿.......”她明明带着笑颜,可是这话落下,不知多少人觉得寒冷入骨。
“嘭嘭”的撞门声不曾停歇,可那石门却不动乳山,饶是城墙高耸,依旧能听见外面成片的冲杀声,吉乐镇的百姓闻声不禁面色发白,恐惧之情溢于言表,锦绣叹了口气,眼中却是越发坚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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