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勒纳郁说着,手握金刀朝着芒山方向遥指“这地方我瞧着倒是不错,有山有水,总比咱们那一望无际的草原强多了,用来做大巫你的埋骨之地却是正好!”对于大巫,斡勒纳郁好似一点儿都没有谦谦君子的风度,嘲讽不加掩饰不说,就连语气都带着几分咄咄逼人。
闻言,大巫苦笑了下“算人难算己,我算到西梁将会大盛,本以为是我的动作才有有此卦象,现在想来却是从一开始就错了!”他说着,将目光扫向斡勒纳郁,难得有几分复杂
“九殿下....”他说着笑了“不、该叫你西梁王了,王运道极好,得遇此人,想来,这也是天注定吧....”他颇有深意的望了锦绣一眼,继而有些感叹的道“不知...那位可还好?”
“自是好!”斡勒纳郁看向大巫的眼神十分不解“难不成你以为握会弑父?”说着,也不等大巫回答,自己便笑了“西梁王之位是需要鲜血与白骨铺就的,以往也不少拿亲人开刀的,我父皇也不例外!”
斡勒纳郁的语气有些讽刺,他回身遥望青牛村城墙,眼神带着些恍惚“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安稳的踏在北域的土地上,想来,我娘应该无憾了...”
他说着眉间最后一丝茫然褪去,看着大巫道“书中曾有言,虎毒不食子,且不论我父亲如何,我身为儿子,定然是会好好奉养他到老,让他欢欢乐乐的颐养天年的,毕竟,这样玩弄权术,实在是太伤神,不是吗?” 大巫与斡勒纳郁二人的对话在他们一众看来平常,可落到城楼上一众百姓耳中,这心中霎时便是一片冰凉,早有听闻帝王家无情,可此时听人亲口承认,这心下却又是另一番感受。
“好了好了....”锦绣说着上前两步“不是来让你们叙旧的,是死是活还是战场上分晓吧,毕竟我北域百姓也不是毫发无损的....”
说着,锦绣眼中杀气渐浓“战场上,生命最是不值钱,这我知道,可你们这些渣滓,尽做些畜生事,留你们不得.....”锦绣这话一落,霎时间便让战场上风向一变,尤其是她红衣烈烈,眉间侵染杀气的模样,霎时便让那群西梁兵绷紧了脊梁。
那大巫闻言,喉头一哽,那些喷吐欲出的话也被他生生的咽了下丘,深深的望着斡勒纳郁与锦绣道“好....”但他顿了顿,还是问道“我想知道,西梁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是?可是...与现在不同?”
饶是他眼中戾色犹在,可此刻,问这话的时候,感情却是真切的,难得斡勒纳郁没有与他对着来,反而认认真真道
“自那日从芒山退出,我便有了动作,此次离开时,营地中已经有了成片的屋舍,菜地也已经在翻整,以后,牛羊无需放养,也无需再为了饭食以命与野兽相搏斗,最重要的是,已经不再需要有人牺牲了!”单是这么说着,斡勒纳郁心中便涌起一阵满足
“劫掠他国粮食从来都不是上策,每每兵将丧命,也有无数百姓在啼哭,往后冬日,无需担忧饥寒,更是不用担忧会有人在寒夜里冻死,我想,这便是祖祖辈辈西梁人最想做到的事儿.....”
斡勒纳郁说的郑重,眉宇间更是带着不自觉的憧憬,唇角淡淡笑意也柔化了他那冷峻威严的线条,说这话的时候,他那柔和的眼神总是情不自禁的落锦绣身上。
这一转变霎时便让一直注意他的大巫看在眼中,他眸中闪过一丝明悟,继而便是苦笑,见他如此,他身后以独吉为首的一众将士心中心中不好的预感愈浓。
眼看着锦绣周身杀气渐盛,其身后四个手握武器的半大孩童亦步亦邹,斡勒纳郁带来的人马正在缩小包围圈,那独吉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继而轻轻踢了踢身边的铁甲将,自己却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站在一旁。
这动作好像是一个信号似的,那独吉刚刚收回家脚丫,那被他踢的人面容霎时变得一片哀切,继而扑到了斡勒纳郁脚下,那人仿佛没有看到在他脑袋上晃悠着的弯刀似的,哭嚎道
“九殿下,我错了,我们都知道错了啊.....”五大三粗的汉子,此时委委屈屈的哭着,仿佛像个孩子“九殿下...不,王...我们上战场还不是为了西梁?为了百姓?我们终于王上,忠于西梁,九殿下您如今继承王位,我等自当听您的,您,您怎能跟北域人勾结,杀害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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