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伯父此刻若是放弃,有些早了点,在下不才,却也是略通医理,我想,二位的病情定然会回转。”锦绣整了整衣衫,起身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朝着萧家父子轻轻道来。
萧峥闻言一愣,霎时便从方才那木然的状态抽身而出,眨了眨眼,在自家长子的搀扶下,终于起身,望着锦绣带着半边的面具的脸,父子俩虽有疑惑,却仍旧感激躬身道
“那就有劳公子为内子与小儿瞧上一瞧了,萧峥感激不尽....”
从萧峥这个早已而立的大汉躬身作揖的时候,锦绣便已经闪到一边,徒留父子俩愣愣的对准无殇拱着手。
这一愣,也让父子俩认清面前坐的是什么人,忙不迭的拜倒在地,口呼“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无殇眼中无波无动,直到二人行完礼,这才起身虚扶起二人“本王与舅舅受人之托,寻你一家人,所托之人,便是方才说话这位.....”
无殇指了指锦绣,便坐回位置品茶,倒是那萧氏父子,听见这话,先是愕然,便是惊喜,继而疑惑,二人面色纷杂,有些怔愣,还是锦绣摘下面具,温和一笑
“萧伯父不识得我也是应该,不才受萧小姐之托,来兰城寻你们,因着兰城战事连连,我便将她安置在邺阳城内,除却思念家人,她此刻亦是安然无恙....”
锦绣此话一落,那萧峥与他长子萧尘终是难忍泪水,哽咽出声,口中呢喃着萧灵芸的名字,锦绣心中有些欣慰,眼中却是恍惚起来..... 自打锦绣报上萧灵芸的名字,外加夸了几句自己医理不错,萧家那之前面色犹如死灰一般的父子二人,霎时就变了个模样。
锦绣与萧家父子二人进了放置病人的房间,无殇则是与花无月坐在前厅品茶赏雪,倒也别有滋味。
望着眼前安置萧家人的房间,锦绣心中不由的对北惊鸿更是感激了几分,但此刻却也不是感叹的时候。
锦绣踏入主卧,绕过屏风,便见那层层幔帐间,躺着一个瘦弱的妇人,虽然看不见面色,可瞧那脸上的痛苦之色,便不难晓得,她此刻有多么辛苦。
床榻前摆着矮凳,显然是之前那大夫所用,锦绣没有多话,在萧氏父子二人殷切的目光中,淡定的伸指切脉,依稀中,锦绣瞧见那幔帐间滑落的青丝夹杂着缕缕白发,霎时间,锦绣这心中又是一叹。
半晌,锦绣放下手指轻柔的将妇人的胳膊安置好,这才起身朝着萧氏父子爽朗一笑“这病虽不好医,锦却已有了办法,待会儿我差人去邺阳城接上芸姐与夫人说说话,再喝上半个月的汤药,想必就差不多了。”
心中如擂鼓一般的父子二人听见锦绣这话不禁喜上眉梢,那萧尘更是上前几步拉着锦绣的胳膊柔声道“失礼了,公子当真高才,舍弟此刻身子也是不妥,烦请公子再与我走上一遭。”
若说此刻萧尘的举止唐突也不为过,可见他眼中一片欣然与急切,锦绣也终是轻轻一笑,道了声好,安置次子萧肖的地方就在隔壁,也没费几步路就到了,萧尘与锦绣走在前头,萧峥落后一步,关上主卧房门便紧随其后。
萧氏父子多急锦绣心有感触,脚步更是快上几分,到了房间里,匆匆环顾便发现,这房间虽比之主卧差上一些,却也是精致,可能是顾忌着患者伤口,火盆只放了一个,还离床头甚远。
此刻床榻上躺着一个精致的小人儿,没有被幔帐所挡,也让锦绣瞧的清楚,这一看,眼中就多了几抹兴味。
却说床榻上这小娃儿长相虽不是眉目如画,可那微微蹙眉间,也颇有几分病美人的风情,锦绣砸了砸舌,听萧灵芸说,这次子今年十岁,却是比自家君阳还大上两岁。
按说,娇生惯养的,精致虽有的,可单看着,也知道这身子多么羸弱,但惊讶虽惊讶,锦绣却是知道世间无奇不有这句话,待锦绣伸手切脉便知眼前这少年的病情确实如那大夫所言不好治。
蹙着眉掀开被子,锦绣没费力气便找到了那伤口所在,一掀衣襟,便见那胸口到小腹上都包着透气的白布,上面除却点点黄色与红色渗出,还有点点异味传出。
锦绣刚刚伸手碰了碰那大夫之前打的结儿,便听床上的少年一声轻呼,继而悠悠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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