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敌人,我能成他,亦能败他,阿郁不是蠢人,我也不会给自己挖坑...”
这话说的再直白不过,陈江流忍不住笑开了颜,继而连连点头道是。
身后的挂鞭已经燃尽,而那些西梁将士也到了山脚。
往日里,这方圆百里的村民与这些将士都是并肩干活的交情,可是当他们跟在自己的君王身后,这身上的气势却是都变了个样子,不由的让村民们望而生畏。
齐刷刷的脚步声逼近,待他们都脚踩实地之后,那满身的气势更是让人觉得压抑,斡勒纳郁面带笑意的抬手示意,亲自上前两步走到锦绣与陈江流身前道
“锦...陈大人,有些日子不见,二位却是风采依旧啊....”青年如今眉眼越发威严,只是在看向锦绣的时候,陈江流清晰的看见里面蕴藏的真情。
那是敬畏,那是珍视,亦是尊崇,陈江流自嘲一笑,拱手道“不敢不敢,西梁王大驾,吾等小民不甚欢喜....”
虽是这么说,可陈江流却只是微微欠身拱手,半点不曾折了身段,锦绣明白,他如今虽做了这等选择,可心里,却是将北域将名声看的无比重要。
见锦绣一身女装,斡勒纳郁本就惊喜非常,可未曾想,锦绣只是点了点头却不曾说话,斡勒纳郁心下虽然委屈,却也知道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是以只能将话头扯向陈江流“这话说的就过了....”
看着百姓们有欣喜,有盼望,有畏惧的眼神,斡勒纳郁笑容收了收,肃然道“今日良辰吉日,咱们改日再叙旧,却不知吉时可到?”
老村长闻声上前走了几步,杨三叔亦步亦邹的跟在身边,父子两走到斡勒纳郁身边亦是拱手作揖,而后道“还有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是吉时,还请西梁王稍待。”
斡勒纳郁在老村长作揖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锦绣一眼,往旁边错了两步“等等无妨,我今日带了五千精兵,却不知拉这铁索,是不是足够?”
村民们闻言都熄了交头接耳的心思,将目光投注在锦绣这一块,毕竟,这能拿主意管事儿的可都在这儿,可未曾想,老村长和陈江流都将目光投向锦绣。
“五千足够,今日这条铁索不过一试,若是无安全隐患,那么,咱们会陆续补上后续的铁索,眼下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我想,往后我们两方合作愉快,这贸易亦是会顺遂不少。”
“那是自然!”锦绣今日一身女装红衣,落在斡勒纳郁眼里却是与之前无甚不同,毕竟,来之前,他们通的信中锦绣早有提示,是以,应话一点不慢。
“即是如此,那就请兄弟们卖些力气,毕竟这条铁索承载的是我们两方的期盼。
你们以后所需的食物,衣衫,房子,知识,我们这里都有,只要你们有留下我们的诚意,只要你们真心以待,这条我们共同开括的路才有可能长长久久。
我可不想,某一日,我们会在这条洒下我们血汗的路上刀剑相交。”
锦绣话音落,斡勒纳郁便凝眉肃然道“不会!”西梁众将士亦是跟声道“不会....”
“西梁重承诺,我用我西梁的未来与你们做赌,若是我西梁违背诺言,那么,无论举国覆灭亦或是败于他国都是活该....”
这话说的有点意思,不论是那五千西梁兵亦或是老村长和一干百姓都有些震惊,却唯独陈江流有些疑惑。
锦绣更是笑而不语西梁可以说是自己一手所造,但做主的却不是她,可北域养了自己十二年,且不说幸福与否,这亲近便立时可分。
旁人不知斡勒纳郁的意思,锦绣却是清楚的很,可比起这个,锦绣更看重的还是作为,而不是空口白话。
一番饶舌,吉时终于来到,老村长上前两步亲手燃了挂鞭扔了出去,上了三个石阶,朝着已经将手扶在铁轴上的铁家人方向朗声道“吉时到,上铁轴....”
闻声,铁叔他一家面色都变的郑重起来,只是在起身前,几人都极为默契的望了锦绣一眼。
锦绣见此好笑,心中却也觉得妥帖,毕竟自己并未对他们这些员工要求太多,唯有忠心最为重要,可饶是如此,他们却都一个个严格规范自己,如今这等情形,还不忘征询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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