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超喘着气,盯着眼前瘦瘦高高女里女气的男生,吼了句:
“你他妈是谁?快放老子出去!”
男生一脸冷漠:“我叫张扬,是你室友。你安静点儿,不然要吃苦头。” 钱超第一次见张扬, 就觉得这人莫名嚣张。都是在学校混的“风生水起”被家长强制送来这种破监狱的, 摆什么臭脸架子。
钱超当场骂了张扬几句, 张扬冷冷地不还嘴,兀自坐在地上一言不发。被无视的感觉对钱超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他冲过去抓住张扬的衣领,挥手给了他右脸一拳。
张扬嘴角出了血。
“呲啦”一声,宿舍的铁门打开, 杨永利和两名工作人员走进来。
钱超扔下被他揪着衣领的张扬, 火力对准杨永利, 眼看着一拳头就要打到杨永利脸上, 却被两个人高马大的工作人员拉住。
“杨主任,钱超同学精神状态不稳定, 有必要采取特殊手段。”
杨永利笑眯眯地看向钱超:“钱同学, 你还好吗?”
钱超张口就是一堆脏话, 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在场所有人骂到祖宗十八代。
杨永利啧啧几声, 摇头,对工作人员说:“带他去电疗室。”
钱超还没反应过来“电疗室”是什么东西, 就被两个工作人员架走。
“张扬,你也一起。”杨永利命令道。
张扬嗯了一声, 乖乖地跟在杨永利身后。到了电疗室,张扬娴熟地拿尼龙绳绑住钱超的双手双脚,两只手摁住他的双脚。另两名工作人员一前一后摁住钱超的胸腔和腹部。
钱超一开始还猛烈挣扎,蓦地, 从太阳穴两侧传来密密麻麻针扎一般的疼痛,那痛感穿过表皮,连接脑内每一寸神经,一时间,似乎有千千万万只蚂蚁在他颅内乱舞,胡乱啃噬。
钱超嚎叫一声,痛得哭都哭不出来。
意识挣扎中,他视线正好对上面前的张扬。张扬冷冷清清一张脸,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那之后,电流攻势愈发猛烈,钱超失去意识,只有身体还本能地发出惨叫。
“……”
“杨主任,他晕过去了。”
“带他回去。张扬,你好好给他做做工作。”
张扬嗯了一声。
钱超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睁开眼一片漆黑,房间没有窗户,自然没有日光照进来。
他动了动脑袋,顷刻回忆起昨天的遭遇,那种生理性的恐惧爬上每一寸肌肤。
钱超怕了。活了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尝到什么是要死的滋味。
起床,钱超推了推门,门被上了锁。他刚要一脚踢开,却又收回脚,朝门外喊了一声:“有人吗?”
没几秒,张扬静悄悄打开门,一对了无生气的眼睛盯着钱超。
钱超:“……”
张扬动了动唇,扔一本手册到钱超怀里:“提前学学。半小时后上早课。”
钱超低头一看,杨永利笑眯眯的脸正印在手册封面。
大概花费一周时间,钱超才慢慢懂了这里的生存逻辑。
彼时,杨永利的教育中心大约有一百来个学生,他们大多因为逃课上网打游戏而被家长送来接受治疗。
杨永利在手册自传中写道:
【网络是腐蚀当今青少年群体的一大恶瘤,在我几年的工作经验中,我深刻认识到了网瘾会毁掉一个健康成长的青少年。不少青春期的孩子在网络上打游戏,看一些色-情录像,并沉迷于此,耽误了学习的大好时光,也毁了自己的一辈子,辜负了家长的心血,辜负了社会的培育。通过几年治疗我积攒下许多经验,并研发出一套可行的治疗方法,所有有网瘾的孩子通过我的治疗方法都可以痊愈。】
【我的这套治疗方法不仅能治疗网瘾,还能治疗逃课、厌学、早恋、同性恋等各种问题,最短只需一个月,孩子便可从青春期的阴影中全愈。】
文中提到的方法,正是封闭式集中管理、生理惩罚措施与心理控制术的结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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