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三个男人的视线令他浑身起毛,总觉得下一秒这些男人就要朝他冲来。转念一想,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怕这些?只有女人才会怕吧?
……他到底是男还是女啊?
蓦地,身后有个男人摸了一把他的臀部。
张扬尖叫一声躲开,却引来其他人更大的嘲笑:
“杨主任,这孩子不会真是个女娃吧!怎么反应这么大?”
“你看看这小子的身板,不比女娃差。”
杨永利干咳几声:“你们正经点儿,咱们是在治疗,不是调戏。张扬啊,我问你,你是男孩还是女孩?”
张扬躲在墙角摇头。
杨永利:“不知道……啊?”
“这有啥不知道的。你有喉结,有老二,你是个男的,这很难吗?”
张扬低着头,耳边嗡嗡响着外界的声音,大脑中那个难题却挥之不去。
“杨主任,光问不行,咱得用点其他办法。不然就白收他爸妈的钱了。”
杨永利一边品茶一边微笑。
……
“为什么要杀杨永利。”
“他是个恶魔。”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十多年前。”
“为什么说他是个恶魔。”
“他打我,骂我,控制我,拿电击治我。”
“还有呢?”
“……脱我衣服,逼我看黄-片,让我做一些羞耻的事。”
“他为什么逼你做这些?”
“他想侮辱我。”
“……为什么要杀他?”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控制不住?”
“有个特别可怕的声音一直和我说,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
胡警官一行人为了查找张扬的下落,曾经突击调查女德班夏令营。当时警方没有正当理由对机构负责人实施抓捕,但事后,运营一方出于各种考量,暂停本期夏令营。
张扬失去一份工作,很快,另一份工作找上门——
依旧是宣讲“传统文化”。
这对张扬不是难事,传统文化那些事儿,他张口就来,尤其是自古以来女人该怎么做,他能说个三天三夜不重样。
在第二个东家举办的夏令营里,一次私下聚会,张扬见到了杨永利。
当时,东家宴请杨永利,为的是从他那里获取“教育经验”。之前,网络上有人爆料杨永利教育中心各种“黑幕”,话传到了同为经营教育机构的东家耳朵里,他通过行业内部渠道得知杨永利一年获利远超他们夏令营,便想着向这位“未成年人教育专家”请教管理经验。
当今世上最好挣的钱是孩子的钱。
“不良”未成年人教育这一块蛋糕巨大,永远不愁没有家长上钩。
饭局上,张扬坐在包间一角,看杨永利和东家谈笑风生。这么多年过去,张扬脸上悄然爬上几条皱纹,也就是杨永利口中“成熟男人”的标志;而杨永利似乎永远活在那个年纪,不会变老,更不会死。
张扬控制不住自己。
他从未在夏令营中失态。如果不是后来警方调查与问话,同事甚至不知道张扬有精神疾病:
“张扬……挺正常一个小伙子啊,就是这么大了没结婚,他长得还不错,我都想过把我妹妹介绍给他呢。”
“他平时挺温柔的,也没见精神病发作。”
“不过有时候他讲课很激动,尤其是说到传统女德文化的时候,我看他一个男的都比有些女的激动。”
正是这种“看上去没毛病”打了饭局上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吃到一半,张扬已经失去理智,他甚至记不起来那一晚他有多疯狂。
根据目击者情报,张扬冲出包间,笔直朝厨房奔去,途中正好碰见服务员推着蛋糕车向另一包间走去,张扬停下脚步,夺过一把又长又细的切蛋糕的刀子握在手里,一路跑回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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