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爷道：“不，我不喝酒。”
顿了顿，古老爷道：“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你。——依我看，你是宗师高手无疑，但……可否告诉老夫，你处于宗师境界的何种程度？”
这时，林亦然稍微顿了顿，终于扭过头来看向古老爷。
只见林亦然看了古老爷三秒，然后忽然淡淡一笑，这种笑，充满了嘲讽的意味：“区区宗师境界，蝼蚁而已，何以厚颜称之为高手？” 蝼……蝼蚁而已？！
一听这话，在场众人更加瞠目结舌。
这林亦然……是脑子坏掉了吗？
还是这家伙，就是天生喜欢装逼，在明知道眼前有一位强的令人喘不过气的高手，却仍然要硬着头皮装一波？！
洪正金此时眯起眼睛，忽然笑了，这个笑声有点儿突然，引得周围其他洪家人诧异不已。
洪正金注意到身旁众人的诧异，扭头道：“这林亦然……可能已经发现自己不是古老爷的对手了，这小子知道今天是死路一条，所以打算硬到底。作为将死之人，他可能只是想牺牲的更有骨气吧。”
一听这话，众人恍然大悟。
结合林亦然之前的做事风格，这么一解释，还真就通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自己装的逼，含着泪也要装完。
意识到这一点，洪正金在一旁反倒是冷着脸点头道：“洪振远，在这小子手中吃亏，其实……也并不亏。这小子在明知道死路一条的情况下，依然是这般淡定，这淡定，不像是装出来的。反倒是有点儿像是视死如归。这点儿骨气，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更何况，他还这么年轻。——说到底，林亦然这小子是个人才，抛开敌人的立场不谈，我觉得……的确是有点可惜。”
洪正金虽然是洪家这五位中流砥柱之中的老小，但……他的眼界和胸怀，却是所有人之中最优秀的。
不然，他也不可能培养出洪振远，这个在洪家之中，最优秀的子嗣。
当然了，洪振远的优秀，一大部分的来源，是取决于他自小就被老爷子选中，拜师古老爷，并且大力培养。
但父亲的言传身教，也是教育的一部分，至少在这一点上，洪正金依然是功不可没的。
然而，洪正火的胸怀可就没有那么宽广了，听到这话，他在一旁冷哼一声：“哼，就算是个人才又怎么样？太年轻，不知天高地厚，惹谁不好，敢惹我们洪家？而且敢对我们洪家人，那般残酷的出手！——所以，这就是他的命！让我说，他不过就是一个空有一身武艺的狂妄小子而已！他的不怕死，在我看来，不过是年轻人的不知死活而已！”
洪家这边在低声讨论，林亦然那边却依然是自顾自的喝酒。
古老爷这时面色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这次不再刻意释放出内劲，而是单纯的感觉到有些生气了。
“你刚才说……宗师高手，蝼蚁而已？”
古老爷这话说的很平静，但众人都能听出其中的寒意。
林亦然懒散的放下杯子：“我不喜欢重复说同一句话。——怎么，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
说实在的，如果古老爷是一个认真修炼内家功夫的老者，一个德高望重的宗师境界的高手的话，即便双方现在是敌对立场，但林亦然也没有必要这般不给他面子。
至少，不会用这种口吻和他说话。
毕竟，在这种资源匮乏的地球，可以修炼到平凡人的极限，的确是非寻常人等，算是有大毅力的人了。
只是……
想到古老爷是用那种邪术功法，来残害自己门徒的方式，从而提升自己实力的，林亦然压根和他说话都懒得说。
在他看来，作为一名修真者也好，修武者也好，德行的高低，远比实力的高低更重要。
否则，就算是一个拥有滔天实力的人，若心肠险恶，那最终也是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老魔头。
“……你可知道，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老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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