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远心里却是掀起惊涛骇浪,一直被压抑的那根弦狠狠的震动了一番。不过他好歹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把那些情绪压了下去,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你现在不哭了吧?”
他的声音很冷静,就像那个年纪的小孩,做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样。让所有想多了大人都讪讪的笑了笑,让习绍那颗忐忑的心一下沉到水底。
是啊!他不过是个孩子,能懂什么?
习绍习惯性的扬起笑容,点了点头。“嗯,我不哭了!”
这种说风就是雨的性格,让人哭笑不得,却也解了众人的尴尬。但这一幕,却让众人都记在了心底。
因为两人受伤,学习和练武的课程都放下了。一场小雪绵绵不休,来的煞是突然。
“都说瑞雪兆丰年,今年的雪来的这么晚,还这么少,哎……”开年就是春耕,桑大志看着那犹如星点的雪花,一脸的愁容。
“好歹是下了点,不然开春还得费力浇水。村里就那么两口井,费时又费力!”金凤淑倒是比他看得开,毕竟挑水浇水的话,更累人!
“村里收成不好吗?”温淑珍是不懂农事的,见他们说起,不由得好奇。
“今年各地雨水量都不足,要是开春再不下雨,这春耕怕是要错过了。”习父倒是知道一点,便解释给她听。
“那我们是不是在城里屯点粮?要是等夏收,万一又涨价,可就亏了!”温淑珍瞬间想到粮食问题。
习父无语的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一下捂住了嘴。
桑大志却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嫂子说的对,你们城里能买就多买点吧!尤其是那些经放的干货,不容易坏。”
“你们也别担心,绍儿这院子里不是也有一口井?管这一院子人吃用,怎么也够了!”温淑珍给了他一句安慰。
至于其他人,跟她有什么关系?
金凤淑两人明白她的意思,也不好多说,也就附和着应了。毕竟,他们就算想管,也管不了。
等桑远和习绍的伤结痂后,村医给两人又看了看,确保不会裂开,只等痂落,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去了省城。
赵虎本来也想去,但他元宵节后就要入学,张秀荷很是遗憾的婉拒了温淑珍的邀请。
在省城医院里接受全方位的检查,桑远并没觉得比县医院好到哪里去。不过金凤淑的身体明显好了一些,让他心里也就多了一些喜悦。
“孩子太小,以后多注意,不要让他们玩那些危险的东西。还好伤痕不深,以后慢慢就会消掉的。”大概是第一次见两个孩子不哭不闹的配合检查,那医生叮嘱的也就轻松很多。
习绍惦记桑远前世失聪之事,一个劲的问着对听力会不会有问题,听得那医生一个劲的乐。“小朋友这么关心弟弟啊?你放心好了,不严重,不会影响听力的。”
城里大家孩子一向少年老成,那医生也不见怪。
桑远在一旁看得奇怪,不明白他为什么对他的听力那么在意。又想到他自己前世失聪的事,看着习绍就有些发愣。
他自己是重生过来的人,对前世的习绍也很了解,这一世的习绍虽然还小,但总给他很熟悉的感觉。只是,因为对他的态度大不相同,他也不敢贸然询问。
毕竟,人都喜欢好的,不好的那面想想就会有些怯步。桑远前世活了几十年,前面大半辈子都是苦日子里过,后面的日子虽然富庶,习绍却一直是根刺。
这一世,他觉得像这样两小无猜的长大也不错,所以就算是有些怀疑,也不想刻意去想。若不是,他还能只当是多心。若是,他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习绍被他盯着,不知他心里所想,甜甜的漾起一个明晃晃的笑容,直接打消了桑远的猜疑。
就算他也是重生回来的人,那么喜欢的大概也是此时年幼无知的他,而不会是一个前世的他。这么一想,他便有些愉悦的笑了起来。
十五元宵夜,城里铺子都开张了,各色的花灯也摆了出来。
习家姐妹自己做了花灯,桑远看着有趣,也跟着学做了一个。但是等放灯的时候,他却没见着属于他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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