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脚下的水泥路,这是全县最气派的一条路,双向四车道,以长福县的发展速度,汽车这种奢侈品很快就会走入寻常百姓家,现在气派的四车道公路,很快就不适用,必须要扩建,而道路两边的这些棚屋店面必须要拆掉,但也不能太早拆……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未未突然抱住她的大腿,泫然欲泣地伸手给她看,“妈妈,我流血了。”
刘好好吓了一跳,立刻蹲下来有些自责地看着他的手,伤口不大,白嫩手指沁着一颗血珠,“怎么弄的?”
“我想摘朵花送给你,结果被扎了。”未未指着路边的一丛三角梅委屈地说。
这丛三角梅大概是野生的,虽然无人照料,但依旧开得放肆明艳,南省的大部分地区几乎可以算是没有冬天的,哪怕现在是年三十,气温也有十几度,草木依旧葳蕤,一点都看不出冬日的萧瑟。
“妈妈和你说过了不能摘花果树叶的,对不对?”她捏着他的手温柔而耐心地问。
未未扁了扁嘴,乖乖点头,但神色还是有些委屈,“我知道妈妈喜欢花,想送花给你……”
“妈妈喜欢看花乖乖待在树枝上的样子,你把它采下来,花会痛,妈妈会不开心,你的手也会痛,对不对?”她看着未未的伤口皱眉。 她沉吟片刻,站起身来牵着未未的手,嘴上慢条斯理地说着,脚下的步子却不慢。
未未点点头,“妈妈,我下次不会这么做了。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医院啊,让医生给你看看要不要打针。”刘好好扭头看着他,认真地说。
一听到打针,小家伙就有些傻住了,脚下犹如挂着千斤重的沙袋,声音有些哽咽,“妈,我不要打针……”
未未再懂事也和普通的小朋友一样怕打针。
“让医生伯伯帮你看一下。”
前段时间,楼下的一个小姑娘突然去世了,原因就是被一颗铁钉扎了一下,没有引起家人足够的重视,一直到她临走前才知道她是感染了破伤风,现在都是独生子女,哪怕是个女孩也是家里的宝贝,出了这种事全家人都无比悲痛。
这事一出,无论是秦阿姨还是刘好好都在唏嘘之余,都十分后怕,小孩子的任何一点小磕碰都不能掉以轻心,刘好好也拿不准这个小伤口会不会导致什么细菌感染,想想还是去医院看一下更稳妥。
“刘书记!”长福县医院的几个值班医生和护士正围坐在一块儿闲聊嗑瓜子,一个眼尖的护士瞥见门口进来一个年轻的女子,立刻打了个激灵,站起身来恭敬地叫道。
几个背对门口的医生护士连忙也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转过头手足无措地看着刘好好,和刘好好比较熟的朱医生尴尬地想要解释,“刘书记,正好我们这会儿没什么病人……”
他以为她是来查岗的?刘好好有些好笑地摆了摆手,将未未从自己身后扯了出来,“未未刚才在路边被三角梅扎了一下,正好离医院不远,我想来问问,这种情况需不需要打破伤风疫苗。”
众人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来看病的啊。
朱医生是儿科医生,平时未未有个头疼脑热都是在他这里看的,他连忙上前仔细观察未未的伤口,又特别认真地问了当时的情况,才谨慎地下了判断,“这种情况不需要打针的,我给未未处理一下伤口就好了。”
一听说不要打针,未未立刻松了口气,脸上立刻有了笑意,虽然朱医生给他的手指消毒上药的时候,还是会让他觉得刺痛,但这种痛和打针比起来还真算不了什么。
虽然他是男子汉,但真的不想打针啊。
朱医生看到未未笑了,也笑了起来,撇开未未是书记家的公子不谈,他长得玉雪可爱,又十分嘴甜懂事,每次来看病都会很有礼貌地问好道谢,很多见过未未的人也都私下议论,到底是京大毕业生教出来的儿子,就是比一般人家的孩子有教养。
朱医生在给未未上药,刘好好则在一边和那几个还有些拘束的医生护士聊天。
“年三十还要值班,你们真是辛苦了,要值到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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