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宣传干事带着团里的几个文艺骨干,组织大家表演了四五个节目,见到台下坐了这么多领导的家属,他们也起了玩心,起哄着让军嫂们也给大家表演节目。
这帮孩子们直接拿出了平时拉歌的劲头,什么“一二三,快快快,一二三四五,我们等得好辛苦,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等得好着急……”,庄立军和徐民他们见是大过年的也不好多管,他们就闹成了一片。
军嫂们事先没有准备,几个脸皮薄的直接闹了个大红脸。
一个长相文弱,戴着眼镜的年轻军嫂站了起来,“我上去给大家唱首歌吧。”
大家正要鼓掌,宋晓春却瞄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正含笑看着大家闹腾的刘好好,大声地说,“庄团长的家属愿意给大家表演节目,大家欢迎不欢迎?”
气氛一僵,那个已经站起来的年轻军嫂呆在原地,站起来也不是,坐下去也不是,尴尬无比。
庄立军和徐民他们都坐在刘好好和宋晓春的旁边,一个个听得清清楚楚,刘好好从头到尾就没有开过口,宋晓春这么说分明就是陷害,但是那些年轻的士兵们不明就里,只听到宋晓春的话,一个个兴奋地鼓起掌来。
徐民的脸涨成了酱紫色,看着宋晓春的眼神,简直像要把她当场给吃了,而庄立军的眼神也极为冰冷。
刘好好却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站起来,揽着那个年轻军嫂的肩膀,“兰芳,你要唱什么歌?”
胡兰芳还是有些僵硬,小声地说,“我想唱首《喀秋莎》。”
“行,我给你伴奏。”刘好好向刚才表演了节目的年轻士兵借了手风琴,拉着胡兰芳的手,笑眯眯地对端端正正坐在小马扎上的士兵们说,“你们赵指导员家的胡嫂子给大家唱一首《喀秋莎》,我来伴奏。”
胡兰芳是音乐老师,并不怯场,刚才那阵尴尬劲儿过了之后,就冲刘好好微微一笑,她点点头,坐下来拉起了手风琴。
刘好好的手风琴是在大学合唱团里学的,虽然有几年没碰了,但是毕竟有钢琴的功底在,手风琴又是很容易上手的乐器,她越拉越顺,伴着胡兰芳那悠扬中带点伤感的歌声,将大家带回到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庄立军在台下看着面容沉静的刘好好,思绪突然飞回到许多年前的那个下午,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躲在她的小学看她给孩子们上课,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美好的一幕永远地铭刻在他的心间。 这首温柔沉静的歌太具有感染力了,传唱度也极高,许多人都不由自主地跟着哼唱起来,一首终了大家还回不了神。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们激动地鼓噪着,场面十分热烈。
“差不多行了,还真当是拉歌啊?”庄立军不满地看了宣传干事一眼。
刘好好拉着胡兰芳冲着台下鞠了一躬,脸上带着属于“嫂子”的和蔼笑意,“我们给大家拜个早年,祝大家新年快乐,早日找到自己的喀秋莎。”
台下一片哄笑,宣传干事立刻不失时机地跑上台,感谢了刘好好和胡兰芳,很自然地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热热闹闹地进行接下来的游戏环节。
“嫂子,刚才谢谢你。”下台的时候,胡兰芳轻声说道。
如果不是刘好好大大方方地把场面圆过去,第一个站起来的她进退两难,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别见外,你的歌唱得很好。”
胡兰芳的脸微微泛红,她本来就是音乐老师,唱歌唱得好也不稀奇,“嫂子,你的手风琴拉得才好呢。”
“许多年没碰琴,已经生疏了,幸亏你唱的好帮我遮掩了。”
胡兰芳看着刘好好温婉大方的笑脸,觉得她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同,都说她年少得志,如何如何了不得,其实她没有半点架子,还不如宋晓春高高在上呢,两人年纪本来就相近,她对刘好好的亲近之心又多了几分。
回去的时候,庄立军依旧板着脸,就算宋晓春最后没有成功为难到刘好好,他终究还是意难平。
“你的气性怎么比我还大?”她好笑地拉了拉他的手,“大过年的,别板着脸,来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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