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好好波澜不兴地看了她一眼,正准备夸夸其谈的她顿时就怂了,无论她膨胀到什么地步,只要刘好好轻轻一戳,她就像被戳破的牛皮,瞬间打回原形。
刘好好也没有当真要怪她,如果刘天天真和刘学习一样是个锯嘴葫芦,也没办法一个人把生意做起来,只不过她不允许她把在生意场上沾染的坏毛病带到家里来,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
刘向上看到刘天天那怂样,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他这个三姐自从办厂赚了钱后,走路带风,满嘴跑火车,幸好有大姐镇着,不然她还真能把卫星放到天上去。
刘向上虽然没有笑,但那促狭的眼神却被刘天天看在眼里,又气又恼地瞪了他一眼,但是当着刘好好的面,大家又都在谈正事,她没敢怎么样,只能抱着手臂坐在一旁发呆。
明明大姐现在赚的钱没有她多,为什么她还是这么怕她?甚至不要她多说什么,只要她一个眼神,她就瞬间怂了。
如果有一天,她也能有和大姐一样的气场就好了,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人闭嘴,哪里像现在,她生意做得这么大,却还是被刘向上这么个小屁孩嘲笑……
刘好好他们在忙着处理李际远去世后的各项事宜,而大洋彼岸的李氏兄弟则到现在才从母亲的废纸箱中看到李际绍夫妇和刘好好写给他们的信。
“妈,这是什么?”李际远的长子李林手里捏着薄薄的几张纸,觉得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叶萍眼神微动,那一丝波澜转瞬即逝,用一种十分寻常的口吻回答道,“一堆废纸而已。”
“这不是废纸,这是三伯和刘老师写给我和李复的信!你为什么扔了它?”李林气得浑身颤抖。
“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留着做什么?就是一堆废纸!”叶萍的态度十分强硬,“你为了几张废纸,对你的母亲大呼小叫,你的礼貌呢?”
“这是我们的私人信件,你怎么可以随便收取随便拆看,竟然还瞒着我们要把它扔掉?”李复十分愤怒,“这是我们的**!”
“你别和我扯这一套,你们可是在国内长大的,没什么**不**的。”叶萍不屑一顾。
“行,我们母子之间没有**,但是爸爸的身体情况这么糟糕了,你也该和我们说一声啊……”
“说什么?谁让他回国的?!”叶萍拔高了嗓子,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尖利,“是他非要抛下我们回国的!他早就得了病,他在走的时候就应该预料到有这一天,你和李复不也早就知道了吗?医生说过他没有几个月好活的,在你们送他上飞机的时候,不是就诀别过了吗?”
叶萍如连珠炮一般说个没完,轰得李林和李复兄弟俩脑子乱哄哄的。
她是个强势霸道的女人,过去李际远在的时候,她只要一吼,他们三个大男人就被吓住了,一句话都不敢回,一直到现在李林和李复还有心理阴影,无论叶萍的做法是对是错,只要她一吼,他们就下意识地觉得心虚。 “我早就说过了,从他离开M国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死了!现在重病不重病的,和我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叶萍强硬地说。
“怎么无关,那是我们的爸爸啊!就算你们离婚了,我们的身体里还流着他的血。”李复一边看信一边哽咽落泪,“就算我们不能回去看他,但至少也该给他写一封信,打一个电话。”
“对,写信,刘老师让我们写信给他。”李林匆匆奔回房间找纸笔。
“等你写好寄回国,他说不定已经入土了。”叶萍嘲讽道。
李林和李复都僵住了,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母亲,仿佛不认识她了一样,那是他们的父亲,也是曾经和她相伴几十年,共同经历风雨的丈夫,她竟然能够这么自然地说出这样刻薄伤人的话,她竟然能这么淡然地面对他的死亡吗?
叶萍被两个儿子看得有些不自然,但还是梗着脖子,“我说错了吗?他回国之前,医生就说过他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那时候我们是怎么劝他的,你们都忘了吗?”
叶萍眼里的屈辱,让李林和李复都沉默了,他们知道母亲向来心高气傲,这么多年也一直都是她说了算,平时无论是李际远,还是他们都是好声好气地让着叶萍,他们早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却没想到父亲在被医生判了死刑后,竟然硬气了那么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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