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也哭过了,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先抛到一边,离考高中的时间越来越近,我给你出了一张模拟考卷,你来做做看。”刘好好直接将一张卷子递过去给她,“现在别再胡思乱想了,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卷子上来,把现在当成是在考场做考卷,别走神!”
“你们两个也别得意,先把这几道题给认认真真做了。”刘好好给他们一人出了几道题,几个孩子向来不敢违逆她的意思,都开始老老实实地做题,而她则在旁边,一会儿翻翻刘向上的课本,一会儿翻翻刘天天的课本,除了帮他们预习复习之外,她还得为明天的课做准备。
这段时间她已经和孩子们培养出了感情,孩子们喜欢她,崇拜她,她也从中得到了成就感,开始摸索着制定自己的教案。
她把小学阶段的所有课本都找了出来,进行总结归纳,先针对语文、数学、美术、音乐四门课制定大纲,在根据她现在给孩子们教授的内容进行详细的补充。
在完全没有任何教学参考书可供借鉴的条件下,身为一个新手老师,独立完成这么多教案工程量很大,可她并不着急,现在这点工作量与她过去相比真是少得不能再少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就一点一点地慢慢填充完整,同时进行补充完善。
乡村的教学条件不好,美术课没有彩笔,她就让孩子们拿着粉笔在黑板上,甚至地上画画;音乐课没有钢琴,她就用口琴给孩子们伴奏。
对于语文数学这种主科,她则着重在打牢基础上,低年级的孩子必须完全掌握拼音、识字和加减乘除,只有他们完成了任务,她才会给他们奖励一个个小故事,有的时候甚至将这些知识点融进了小故事里。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编的小故事,设置的小游戏,这一个个小细节在几十年后来说可能很粗糙落后,但是在现在却已经是个很大的突破了,她突然发现自己今后要是不从政,作一个儿童教育学家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过了两天陈俊华总算从公社卫生院回来了,据说咬他的竹叶青很毒,虽然及时对他进行了处理,但他还是因为体质弱而感染了,在卫生院断断续续发了几天的高烧,才总算没事了,医生说他这种情况如果没有被送到卫生院来,在家里躺着十有**是要没命的。 刘好好这次又出钱又出力,陈俊华一家对她是感恩戴德,哪里还会去追究刘向上打了陈俊华那一棍子的事,那伤在背上,一看就知道是皮外伤,没几天就消了,可刘好好非但没有推卸责任,还尽心尽力地帮忙。
“小刘老师,您这份情我这辈子是还不上了,下辈子我做牛做马也要还给你……”陈俊华的祖母老泪纵横,差点给刘好好跪了下来。
“您老这是做什么啊,俊华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又不小心打伤了他,于情于理都是我们都该送他去卫生院,您这样谢我,我羞得都不知道该把脸往哪儿搁。”刘好好连忙一把扶起她,觉得现在的人真是淳朴,要换成几十年后,她还得做好被人讹上的准备。
“这几个鸡蛋是我们自家产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给俊华补补身子,他身体本来就比一般的孩子弱,又被这么折腾了一回,可别伤了元气。”她将小竹篮递给他们。
“这怎么使得?”陈俊华的父亲和祖父连连推拒。
“这是我阿爹阿妈非要我带过来的,他们知道我们不小心打了俊华一棍子,心里难受着呢,你们就收下吧,他们心里也能好受一点。”刘好好的态度很坚决,被她上次吓唬了一番后,刘长生和程招娣本来是准备将家里的老母鸡送过来的,是她劝他们说,陈俊华现在也没什么大事了,送老母鸡太贵重了,也太扎眼了,人家陈家也不敢收,还会招来村里的议论,送几个鸡蛋表表心意就算了。
刘长生和程招娣在这件事上对她是言听计从,听她这么说,还给家里省了一只能下蛋的老母鸡,自然欢天喜地地答应了下来。
“你们一家都是好人呐。”陈俊华的家人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只是反反复复地念叨这一句话。
他们在生产队里受尽人们的白眼,刘好好一家是少数几个对他们表示善意的人家。
刘大力在世的时候,待人接物十分仁厚,从来不摆架子凌驾在别人之上,刘长生夫妇也是老实巴交的人,不会借着父亲的势作威作福,他们一家活得十分低调,名声也不坏,经过这件事,陈俊华一家对他们的感激蹭蹭地往上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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